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指腹裹着雪玉生肌膏,在她双膝上涂满厚厚一层。
“够了。”眼看一罐子药膏即将见底,敏思止住赵寰继续涂药的动作。她家三爷再财大气粗,也不是这么个用法,“一点点乌青而已,奴婢没那么金贵。”
雪色晶莹的药膏层层叠着,赵寰罢手,亲自收拾了药罐子,“先别动。”他取一件外袍搭在她卷起了裤腿的小腿上。
敏思晾着膝盖,身子朝后靠了靠。
赵寰从柜橱内取出一只金丝楠木雕花匣子,“打开看看。”
“这是——”
赵寰替她打开匣子,匣内正是去岁除夕赵兰影一眼挑中的那套金花枝头面,并些着样式别致的钗环珠花,“配你正好。”
“奴婢怎使得——”
赵寰脱下她腕间翠玉镯子,挑出一只雪色玉镯换上,又挑出一对金镶水晶流苏耳坠,换下她戴的那副白玉耳铛。
佳人如画,赵寰略略怔神,“甚好。”
碰触她耳垂的指骨温温热热,似一刹温在了她心间,如春日海棠粉蕊,敏思凝脂如玉的面颊浮出薄薄殷红。
赵寰视线直直落在她脸庞上,见她羞赧,面颊愈发红了,才稍许移开。
敏思倏地放下卷起的裤腿,从榻上下去。
“站住。”赵寰站立她身后,“哪儿去?”
敏思道:“奴婢回屋。”
赵寰眸中含笑,“着什么急。”
敏思咬一下唇瓣,怎能不着急,脸颊已不受控制的红霞一片,若叫三爷全瞧见了去,她哪里好意思。
“真要回去?”赵寰不厚道地轻笑,“玉髓可守在门口。”竟不知,对他饮食起居从不含糊,甚有时还敢数落他一顿的敏掌院,脸皮原是这样薄。
说话间,赵寰走得更近。
两人间只微末距离。
男人身上淡淡龙脑香,惊扰敏思鼻息。
面颊烫热,敏思越想冷凉却发觉越滚烫似火。她忙使双手冰着,脚下站定得极紧,丝毫不敢回身。
男人指骨分明的手掌落在她双肩,略略带力掰动,转回她身子。
敏思低低垂首,视线落向两人脚面。
赵寰道:“怕什么?”
敏思脸上烧得厉害,神思有些滞滞涩涩,一句不敢答应。想躲回屋,又确怕守在门口的玉髓瞧见她这模样,进退皆为不妥,忽地,视线转向花罩后的内屋。
对赵寰福身半礼绕过他,一只手提裙,匆匆躲进内屋。
“三爷别进!”
赵寰停步。
等回过神,眸子映出珠帘后的拔步床,敏思才惊觉有些僭越。但此刻,她管顾不了。
“就站在花罩前边!”
赵寰唇角噙笑,“好。”
敏思反复贴着指背掌背,等过好一阵,面颊热烫才觉稍减。
“……奴婢回屋了。”她羞赧地垂着眉眼,缓了缓才移步出来,对赵寰一个福身,连榻上她的那只翠碧玉镯和白玉耳铛都顾不及,就匆匆出了赵寰寝屋。
她羞赧得那般厉害,赵寰倒也随了她去,没有阻拦。
他瞳中笑意隐隐,替她收好镯饰,一齐收在了金丝楠木雕匣内,打算待晚间再给她。
“敏思姐。”玉髓轻敲敏思房门时,敏思正锁好箱笼,收妥昨儿晚上赵寰定要她收下的那套金花枝头面,雕得极其精巧的金丝楠木匣,掩置在箱笼最底下。
敏思开了房门。
玉髓忙轻道,“快看看去,翡翠病了。”
“怎就病了,适先见她还好好的呀。”一听翡翠病倒,敏思一下正了神色,驱散心头如雾思绪。
玉髓道:“那是上值硬撑着,三爷一出门,便撑不住了。这会正在茶水房歇着。”
说着她咬了咬牙,又恨恨道,“我还没告诉她,那狗东西又来了。”
一声狗东西,让敏思回想了阵,“你说翡翠那哥哥?”这些天尽顾着松眠,险些忘记还应过玉髓,答应想想法子替翡翠凑银子。
敏思先去茶水房看过翡翠,瞧翡翠病得着实厉害,忙吩咐人搀了她回房去,又指派人去请来大夫。一通忙过,才对玉髓道:“严嬷嬷身边有个叫良湘的,我看过一阵,是个不错的。你带了她在身边和筱池一般教着,若逢不打紧的,也便让她们近身侍奉三爷。……翡翠哥哥那边,我去打发,你先别告诉她。”
“嗯。敏思姐你放心,我明白。”自红玉没了,比起往常玉髓稳重了许多。
敏思颔首。
她回至房中取出几样逢年过节赏赐下的钗环首饰,用巾子包着,裹揣在袖中。临去打发翡翠那哥哥前,她找着严嬷嬷提了提良湘,打算升她到三爷身边伺候。
一番叮嘱过,她方朝着王府后门去。
翡翠那哥哥长相平平,半分不似翡翠秀色,且瞧他双手揣在身前,眼珠子直盯着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