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归5
咬咬牙:“明日午时三刻白璎还不出现,那些逍山弟子的命全由主做主。”
凛冽风中,男声阴沉开口:“好,孤等着。”
*
白璎深深吸了口气,一拢压根避不了多少寒的单薄衣物,朝魔主正殿走去。
魔宫正门的黑甲卫青面獠牙,足足一丈的巨型身躯挡住她的路。
白璎仰头,看了眼他们散发寒气的刀斧:“逍山白璎来见魔主,劳请通报。”
其实这些侍卫早就在她进了魔宫城墙就没阻止过她,围巾通报擅闯的一般人早就被乱箭射在墙上了,但黑甲卫没碰她一根头发丝。
公仪敬在给她面子,敛源师叔祖会活着出来。
白璎站在紧闭的正殿下如是想。
她高声道:“我有罪,不该私自逃跑,从今以后任主责罚。”
……
一时辰后,正殿连一条门缝都没开。
白璎:“……”
雪下了她一头一脸,冻得眼皮似乎都黏在一块,她抹了把脸走上台阶。
黑甲卫揽住她:“未得主另,不许进去。”
白璎就没想这么容易进去,但屋檐下可以躲避风雪,不至于太狼狈。
白璎咬咬牙,跪在殿外。
*
“主。”
年轻祭司禀报过要事,斟酌几瞬,还是开口:“奴来的时候白仙子跪在殿外,这一时辰了,她仍跪着。”
主位上的男人抬起眼皮:“去看看死了没,死了就抬进来,再搜魂一次锁住她。”
“奴遵命。”
不多时祭司折身回来,他十年主持过无数次搜魂阵,第一回见躺在冰棺里的女子活生生跪在外边,冻得皮肤苍白,肩上雪压得她脆弱可怜,让他心底有种悉心培育的禾苗被人糟蹋的惋惜,“白仙子还活着,不过看样子快死了。”
祭司也是佩服白璎,功力还没恢复一半就敢跑,还能独杀井吞兽,她醒了不到一月,主与她双修浇灌的灵力居然够她如此挥霍。
不愧是我主!
祭司对自家主上的敬仰又高了一度:“白仙子看着不行了,奴请她进来?”
主心里白仙子分量很重,只是生气她的叛逆,等了十年才复活的人怎么会眼睁睁让她冻死在外边,做臣子的就得眼关心给主子递台阶,果然他问过后,魔主没有驳回。
这台阶给对了。
白璎冷得膝盖发麻,细碎的冰碴子都似乎钻进血管,一针一针刺她骨髓。
白璎忍着,却记起她也曾这般孤零零等在师尊门外。
那时候她在等什么呢,是前去剑会的名额前一天是她临出发却变成了白如茵,还是遭遇不公时想寻求的公正?
白璎想不起来了。
乌沉沉的殿门在她面前展开,雕刻在门口的兽首一分为二,露出一张她熟悉的脸。
年轻的祭司向她躬身:“白仙子,请。”
白璎也认得他,是主持过搜魂阵那位,她当璎珞时也是他看守煮药,是公仪敬的心腹。
她淡淡一笑:“多谢。”被雪水濡湿的裙摆又被冷风冻住了,她有些费力地将自己从地上拔起来,膝盖的布料不慎撕破到了大腿。
白璎倒是一点都不窘迫,随意拿袖摆遮住裙子。
她此刻怀疑公仪敬就是想看。
祭司却吓得忙弯腰垂眼,勒令附近的黑甲卫滚远点,忙不迭请白璎进门,他自己只跟在后边。
白璎走进主殿,再次行跪礼,膝弯了一半却被人托住,公仪敬斜靠在黑兽毛皮扑就的主座,好心情地抬手:“你还知道回来,倒是知道感恩。”
白璎就当没听出他的阴阳怪气,从容道:“您耗费十年心血救我,我只是出去看看,怎会想逃离您。”
公仪敬笑了声,一枚药丸落入白璎手中。
“吃了,我就考虑让那老头滚蛋。”
白璎眼神猛然一亮:“敛源师叔祖还活着,我能见见他吗?”
祭司小声提醒:“仙子,您对主和那老头的反应未免太悬殊,当心主吃味。”
白璎一惊,谨慎打量公仪敬,但男人周围沉沉的威压让她抬不起头,果然是生气了。
她看着手中的药丸,祭司适时给她送来一杯茶,看着她确保吃了,祭司匍匐着退出去,大门缓缓在白璎背后关上。
她支起身,忍着发麻的膝盖,与高高坐在主位的公仪敬平视:
“你给我的毒药,死法是什么?”
公仪敬:“不是毒药,是促进女子怀孕的多子丸。”
白璎一呛,压根没想到是这种结果:“什么?”
公仪敬一笑,在她看来笑得却十分危险:“你师叔和同门在地牢,他们是死是活,全由你。”
“现在开始,看你表现。”
他走下主座,衣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