岂不算儿戏另人
郁礼在悦识待得时间有点久,再回栖上的时候已经是赶上晚饭做好。颜润简单烧了点,她进门洗完手就顺带帮着盛了两碗饭。
前天的事情算是说开,两个人吃饭的氛围已经相当熟稔融洽。原本颜润还好奇郁礼是怎么找到彩色世界的,只是那天迷迷糊糊没想起要问这遭;到现在事情又好像都过去了,再多问反而显得自己斤斤计较。
好在昨天旁晚就候着了苏糖的信息,把事情前后基本都交代清楚了。
“我到时候要是真的抽不出时间,就让年齐先给你送到悦识去。”
晚上熄了灯,两个人平躺在主卧的大床上,郁礼又提起宴会的事;她在吃饭的时候提了,但没太细讲,只是把带回来的邀请函交给了颜润。
“那个宴会我知道一点,在我读书的时候受过邀请,但是没去成。”
“哦?小先生这么厉害。”
“我的意思是,”她语气调侃,后者跟着流露出一点无奈,“你不用太担心我,即便是我一个人过去也不会有什么问题的。”
他解释。
但郁礼却没有即刻回他,屋子里有了片刻的沉默。又突然黑暗里传来一点动静,布料摩挲,是郁礼侧身一把将他揽进了怀里。她伸手摸向被子下,隔着丝丝滑滑的睡衣搂上了他的腰身,又最终将掌心贴合在他的尾骨。
“知道你厉害,只是不自禁还是会担心你。”这时候的颜润就完全被带到了郁礼怀里;她一手穿过其脖颈与床枕的缝隙,一手搂在他的腰间,迫使他被圈进怀中又面向自己。
“张桐人还可以,她带着我多少能放心点。”
头顶的声音在继续,而他枕着郁礼手臂,只有自己的心跳声是最清晰。
“嗯。”愣怔应声,他奇怪为什么郁礼的所有举动都可以那么自然而然,只有自己到最后一塌糊涂。
“你喜欢设计,又熟悉欣唐,我不拦着你。”只是还没等颜润从上一句里反应过来,就感觉到了她再开口时,从自己腰间上移到脖颈边的手掌,捧起了自己一侧脸颊,“但我对蔺松勿的忍耐是有度的。”
他从气息的相互碰撞里感觉到了郁礼在低头,然后两张面庞开始离得很近很近。
“我知道的。”他开始变得不太聪明,回答也大概纯粹遵从本心。
“你才不知道,你尽知道怎么气我去了。”
郁礼是在低头,却最后停靠到了颜润颈间,收手拢住他的肩头,将唇贴在他耳垂。于是她说话,吐息就对着白嫩的肌肤发起攻击,燎起赤红一片。
“郁礼,你...你起来。”
“不起。”
他反抗,但撼动不起高楼。
“我不喜欢蔺松勿,你不用这样的。”
“......那我呢,你喜欢我吗?”
“......”
突然的位置颠倒,让这句话的回答好像只能够是沉默。
喜欢,好像一直都是颜润在不停询问郁礼的事情。
有什么可以回答这个问题,用什么可以平复来自这个问题背后的期许;他难住了,一下联想到了从前自己。所以是怀着怎样心情问出欢喜,又是否问出的那一刻已然怀上期许。
他不知道自己当时是不是,反正现在的郁礼肯定是。
颜润能清晰的感受到什么变了,但尚未做好准备的自己还只会原地无措。
“我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你,但是我好像知道,你当时能给我一个回答有多不容易了。你的那个回答很清晰,至少我是给不出比那更好的答复。”
郁礼本不期待问句的答案,甚至连说出这个问句本身都没有提前预料到,只是属于真到了时候的自然而然。她更甚至自己都没想到,原来心底的那些真相一起冲出来会是如此中二的表达。
但她活了两辈子的心,仍然会为颜润的回答高高提起。
“那就别说了。”
她罕见的懦弱了,埋在颜润的颈间轻轻咬了一口示威。
“喜欢 ,但还没能确定到底有多喜欢。”
后者一声闷哼,忍下了微微酥麻,转而顺着稀里糊涂的脑子和猛烈跳动的心说出了答案。
郁礼没有回复,嘴唇不自觉上勾起;她抬头,单掌复捧起颜润的脸颊,亲吻上了其温软的唇瓣。这是纯粹的真相撕扯,他疯狂颤抖的眼睫是试图遮掩,她干燥火热的掌心是一再逼问。
夜幕落了,她们相拥而眠。
欣唐
颜润的假请到的20号,周一就又回到了公司上班。他进珠宝设计组办公室的时候,里面正响彻着训斥声,颇有吞天灭地之势。
听到推门声,发出声音的那人转头来看他,脸上仍带着怒气,嘴巴微张好像下一秒就要吐出更多“芬芳”。不远处是苏糖的工位,她也正顶着两个重重的黑眼圈抱以求救的看过来。
“哎呦喂,我的老子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