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 章
,“丁小姐,让我给你检查一下,确保你的身体状况。”
林郎月迟迟未作声,也未让他进门。
“在我检查期间,你有任何不舒服,我立刻出去。”
这个邵主任长得还是不赖地,清瘦的脸上棱角分明,一副无框眼镜架在高挺的鼻梁上,烘托出整个人的医生气质。她思考片刻,手忽地松开了门把手,邵一凡成为第一个走进她卧室的人。
“丁小姐,您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邵一凡踩到地毯上顿感异物,是刚才丁婉摔碎杯子,他抬起皮鞋扒拉了几下,把自己的医疗箱放在床上,小心地拿起镊子给丁婉手上划开的口子消毒上药。
林朗月感受不到疼痛一般安静地坐在床边,一声不吭地任由邵一凡消毒,眼神空洞地好似受伤的不是她。
见病人木讷不配合对话,邵一凡包扎过伤口之后,先是拿听诊器贴着她的前胸后背仔细地听了几分钟,又托起她的下巴,两指轻轻掰开她的上眼皮和下眼睑,观察片刻又拿出手电筒,做了一个啊的口型。
“喉咙有些发炎,鼻塞头晕,是感冒的迹象。丁小姐,你才刚醒,身体还没有恢复,抵抗力还很差。我配点感冒药给您,记得多喝水。”
林郎月张了张嘴,意识到自己喉咙已经哭哑了,疼得厉害,“我……我醒来之后不记得以前发生的事情。”
邵一凡一愣,略一翻看丁婉的病例,双手又托起她的下巴,仔细查看额头的伤疤和后脑勺伤口的恢复情况,解释道,“从你之前核磁共振的报告上看,你从马背上摔下来,慌乱之间还被马蹄子踩过,脑部受到震荡,不记得以前的事情很正常,大脑是会自行修复,只不过它需要时间。”
林郎月机械地问道,“什么时候才能恢复?”
“说不准,时间可长可短,关键还是靠大脑自愈。”
林郎月又问道,“或者能通过什么方法刺激脑部神经?”
邵一凡下意识地推了推鼻梁上那副无框眼镜,盯着丁婉看了许久。
“你看着我干什么?”
“没什么。请您把裤子脱了。”
“什么?脱裤子干什么?”
“给您做复建。”
“复建?”
“长期躺在床上的病人是需要经常按摩腿部,防止腿部神经萎缩,您在床上昏迷三个月,这三个月都是我给您的大腿小腿做复建的。”
“第一次听见有人把摸别人大腿说得这么冠冕堂皇的。”林郎月反倒笑了,冷冷哼了一声,反讥道,“既然我已经醒过来,我的大腿也会跟着恢复,不需要你再摸了……哦不是,是复建了。”
邵一凡完全不介意,轻轻地笑了一声,小声地问道,“你真的是丁婉吗?”
“你说什么!”
“丁小姐还真是性情大变啊。依稀记得还是几个月前,老主任带着我来丁家给丁老爷检查身体,那次……”
说话留一半,邵一凡从上到下打量着林郎月,犀利的眼神像是X光探测仪把她扫描个遍似地。
以林郎月的直觉,邵一凡口中的那次恐怕不是什么好事,她咽了一口口水,小心地问道,“那次我怎么了?”
那次真正的丁婉一眼就相中了邵一凡,随便找了个理由把他带到自己房间,脱得只剩下薄纱内衣走在他面前,趴在他身上要求他给自己检查身体。
邵一凡又推了推眼镜,大度地表示,“既然丁小姐不记得了,我也就不说了。”
或许是他欲言又止的态度惹恼了林郎月,她也不甘示弱地问道,“你真的是丁家的私人医生吗?”
“你说什么?”
“我看你一点也不像医生。”
邵一凡眯起眼睛,饶有兴趣地问了一句,“为什么?”
“医生身上的气质应该是谦和、温柔又耐心的,而在你身上,我全然没有见到这些品质。”
邵一凡合上病例,正视林郎月的眼睛,问道,“丁小姐何出此言呢?”
“刚才我开门时,你看似是在和我商量,可你的手用力地顶着门把手,不让我把门关上,显然是没有给我拒绝的机会。从这一点看来,你非常霸道无理,不容别人反驳。刚才你询诊时,我询问你关于我身体状况,你微微皱眉嘴角向下,可见你对我毫无耐心,甚至有些讨厌,非常潦草地解释我的失忆是从马上掉下来的正常后遗症。”
邵一凡安静地听着林郎月的话,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逻辑思维缜密,语言思路清晰,看来丁小姐的脑子离康复不远了。”
邵一凡收拾好自己的问诊箱,啪的一声合上盖子,转身望向丁婉,可她并没有要起身送客的意思,他自顾自地走到门边,转过身来说道,“如果丁小姐真的想了解自己过去的身体状况,我相信老主任的办公室里应该有丁家每个成员的身体报告。”
对!身体报告!
林郎月眼睛一亮,能证明自己不是丁婉有两个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