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穿越了
唐密骑着机车一路狂飙,在一栋有些破旧的大楼前停了下来。
楼体侧面挂着几个锈迹斑斑的金属大字——上彤市第一医院门诊部。建筑外墙斑驳,正面的钢化玻璃门被巨力撕开,一大滩干涸的血迹从台阶底部一直通向门口安检处。不祥的咀嚼声从更里头传出。
唐密面无表情,为了取到那个东西,这点风险还是可以冒的。
一周前,为了救一个在马路上发呆的小男孩,她被飞驰的汽车撞飞。再次睁开眼睛,映入眼帘的是一个握着长剑的高大神像,剑尖朝下指着她的头部。而她仰面直躺在冰冷的石台上,四肢被锁链锁住。
四根链子的彼端延伸向石台各角,每根链子都捆在不同的人腰部。这些人裹着一身红袍,低垂着头,一副没有生气的样子。
“成了!成了!”石台下方传来男人兴奋的高呼声。唐密循声看去,只见一个面颊消瘦的黑袍男人跪坐在石台正下方,身周地面上刻画着奇怪的花纹,此时正闪着红色的光芒。
他一脸虔诚地拜倒在地,嘴里则一刻不停地低声念着什么。花纹上的光芒逐渐消失,诡异的事情发生了——那些链条竟突然间自发绷断,四个红袍人的身体轰然倒塌,化作四堆齑粉。
男人见状掏出利刃,干净利落地抹了自己的脖子,血液高高飙起,甚至有些溅到唐密呆滞的脸上。这是个什么发展?她怔愣半晌,忽然又听到了那个已死去男人的声音。
“怎么可能!你是怎么进来的!这是我选中的身体!这是我主赐福的身体!给我滚出去!”男人扭曲怨毒的鬼脸在她意识中浮现,唐密反应过来,他现在是精神体状态,正试图与她的精神体争夺身体主权。
虽然目前为止发生的这一系列事情匪夷所思,但唐密猜也猜得到,若是自己被挤出去了会有什么下场。
两人的精神体跟相扑选手一样在意识层面交锋,谁都不愿意被挤出圈。不知是不是男人之前耗费了太多精力,唐密逐渐占据优势,她一鼓作气,将对方猛地挤了出去,男人发出凄厉的惨叫,彻底溃灭,尸体化作灰烬。唐密则完全掌控了这具身体。
她撑着身下的石台坐起,感觉浑身充盈着蓬勃的能量,下地走动时更是无穷的力量在四肢间流动。她走下祭坛,在男子的尸体灰边找到一个棕皮小本子。
本子里鬼画符般写了百来页,唐密粗粗翻了翻,很大一部分都在记录一个名为易灵术的术法实验过程。
本子的主人实施这个术的目的很简单粗暴——就是为了给自己换一具健康的身体,以解除他罹患绝症,寿命无多的厄运。易灵术要求一具刚断生的目标身体,施术人在刻好的法阵内激活法阵,随后自杀,便可将自己的灵体转移进目标身体中。
由于机会只有一次,所以他在选择目标身体上花费了大量的时间。人类的身体多多少少存在弊病,他怎么也不甘心将宝贵的机会浪费在平凡的躯体上。
一次偶然的机会,他从XX(这位神明的名字被重重地涂上墨团,已经看不清了)的虔信徒那里了解到另一种邪术——神拥。
取一具土属性人的尸体放置在这位神明的祭坛之上,再以对应金木水火的四个属性的4个壮年男子为祭品,分别用锁链连接尸体的四肢,接着在神像前叩拜祷告,若神像剑尖下沉,则邪术已成;此具尸体将得到神的眷顾,享有神赐予的力量。
本来这是将尸体炼制成武器的邪术,这男人也是胆大,竟尝试将两种邪术结合,打造一具供他转移的神眷之体。可惜他万万没想到,经年的努力竟是给唐密做了嫁衣。
唐密合上本子,内心复杂。她回头看向那持剑的神像,祂无面无足,被细长的线托起,悬在半空,像是蛰伏在蛛网上的捕食者。
事已至此,唐密哪里还看不出,此处已经不是她原来的那个凡事讲科学的世界了。
教堂内除了这个大祭坛外,还有两个小房间。一间是卧室,只有一张床和一把椅子;另一间则是书房,更准确地说,是杂物间。
唐密在卧室里找到一面小镜子,入手温润,质感如玉。她对着镜子照了照,细看的话还是看得出来,这具身体和她原身长得一模一样。
只是面部绘有浅紫色的图腾,冷色的细长线条从额头出发,最后收束在眼尾处;瞳色也不是纯黑,同样是紫色的。她现在看上去像是丛林里走出的森林精灵,充满了非凡人的美感。
那人的笔记中并未讲到他是从哪里弄来这具身体,好在不是哥布林的身体,不然唐密绝对要以头抢地了。
随手将镜子揣进兜里,她又走进了隔壁那个堆满书籍卷轴的杂物间。虽说她对自己可能穿越了这件事接受良好,但毕竟是异界来客,关于这个世界的信息,还是知道得越多越好。
可惜她翻找了大半天,只找到了两本有用的东西;一本是手写的怪物图鉴,另一本则是记录了一些常见术法的小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