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七岁和二十七岁
添加了好友后,麦乐迪马上发了个“你好[微笑]”过来,年依抬手看了眼腕表,快下晚自习了,她提醒了下徐晓萍,然后下了机,用手机登录了3g版Q、Q。实验高中只有晚自习结束打铃时校门才会再次开放,因为老师们要下班回家,她和晓萍得赶在校门口人多的时候混进去。
徐晓萍的空间还没布置完,弄了很多花里胡哨的挂件,她看时间还够,用手机回复麦乐迪的消息,问他:“怎么加的我。”
麦乐迪:“我就坐你身后。”
年依回头,张望半天,只有一排空沙发。
刚想删掉这个骗子,麦乐迪又发来了消息:“别看了,加上你我就撤了。”
年依心有余悸的往四周看了又看,确定没有可疑的人,这才将注意力重新挪回手机,发了个[便便]过去,然后隐身。
“你找啥呢?”徐晓萍疑惑的问。
“这有个奇怪的人加我。”年依头也没抬的说,点进麦乐迪的空间,查看他发的每一条心情,他的号是2开头九位的,年依的是7开头九位的,可见他号码申请得很早,但是不爱发动态,心情也就十几条的样子。
徐晓萍见怪不怪,“这个时间还混在网上,专挑网名像无知美少女的号加,能有什么正常人。”
“也对。”年依非常认同。
她看了看他的个人资料,性别男,年龄104,一看就是假的,网上谁用真的呢,她觉得自己现在的做法十分可笑。
麦乐迪的第一条心情发表在二零零二年的年尾——千千晚星见证,今夜你是我的月亮。
呕……肉麻。
紧接着二零零三年的六月末,他才发了第二条心情——总算考完了。
看样子也是个学生。
随后的十几条都是些不知所指的句子,大致表达的应该就是他本人当时的心情。
最近的一条写着——她是我见过穿校服最好看的女生。
还是个心有所属的纯情小伙儿。
徐晓萍总算赶在晚自习结束前弄完了空间,她为了空间好看,还特意花钱开了黄钻,别看她人长得五大三粗,心灵却很少女,年依关掉空间,决定不再理会麦乐迪,网上这些虚幻的交流,谁也不知道谁是谁,什么话都敢说,特别容易造成误会,万一让人家女朋友看见了,不太好。
宿舍十点半熄灯,宿管老师查完寝,年依蒙着被子玩手机里的贪食蛇,麦乐迪突然又发来一条消息:“熄灯了吧,睡了吗?”
“你怎么知道?”年依问了个愚蠢却不得不问的问题。
麦乐迪:“你是指知道你隐身还是知道你熄灯了?”
年依要长大:“人在江湖,知道得太多,不好。”
麦乐迪:“我也是实验高中的。”
年依要长大:“我和你,认识?”
麦乐迪:“这个问题,以后说,友情提示:早点睡,早点起,明早食堂有太阳蛋和豆沙包。”
年依要长大:“[月亮]”下线。高中部的太阳蛋和豆沙包是食堂一绝,值得早起百米冲刺。
从麦乐迪说他也是实验高中的以后,年依在学校无论干什么总感觉有人在看着她。第二天一早去食堂打饭的时候,她还特意把每个盘子里装着太阳蛋和豆沙包的同学都观察了个遍,可惜都不认识。
冰雪消融,天气一日一日的暖和起来,学校下个月要举行春季运动会,各个班级都在紧锣密鼓的准备,年依的运动细胞并不发达,坏就坏在了身高腿长,之前开学时又欠着齐奕的人情,不得不在他软磨硬泡下报了个八百米凑数。此外,她还是全班同学主要是男生们推选出来的引导员,就是在班级队伍前面举牌带路的。
为了运动会圆满举行,每天下午的自习课,年依都跟着报名参加比赛项目的同学们争分夺秒的训练,还要参加班级队形的彩排,每天举着一年十班的牌子,胳膊的肌肉都发达了。活动量的迅猛提升,令年依晚上回到宿舍倒头就睡,也没什么时间登录Q、Q,不知不觉就把麦乐迪抛在了脑后,好像从加好友那天起,她也从没主动和他说过话。
运动会在一个月后一个春暖花开风和日丽的上午如期举行,年依穿着引导员统一的灰色格子短裙,纯白T恤,白色板鞋,化了淡妆,亭亭的站在春日嫩绿的树丛旁边,皮肤白得透明,更显得黑眸明亮,唇色艳丽,一旁娇艳的蔷薇都暗淡了,她长长的黑发精神得束起来,扎成高高的马尾,走起路来发尾一颠一颠的,神气得很。
她们班级一过主席台,她本人已经在方队中间引起了小小的骚动,尤其男生中间议论最多,以前怎么没见过这个女生。
年依是那种明知自己打扮起来很好看,但从来不打扮的人,寻常两套校服换着穿,头发不烫不染,也不像身边女同学喜欢戴首饰,涂指甲油,检查仪容仪表还要躲躲藏藏,她就是扎进人堆里寻常得不能再寻常的女孩子,看第一眼不会有多惊艳,可一旦看了第二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