姒云穿书了
五更天,天边翻起了肚白,打更人一慢四快的五下梆子声还在夜里回响。
街道上,一个身穿黑色斗笠的男人在暗巷中疾驰。他时不时慌张地向后望去。仿佛后面追着什么洪水猛兽。
一旁的楚月楼已经开始挂上大红灯笼,红澄澄的光照在他恐惧扭曲的脸上,显出几分诡谲来。
见身后暂时无人追捕,他不由松了一口气,靠在院墙上粗喘着......
这时,院墙内传来刻薄的高声痛骂:“一整缸净水啊,一整缸啊!这可是凤霖宗室女所净化的水,说是价值千金也不为过,若是就这么被你洒了,把你卖一千次都赔不起!”
紧接着就传出一阵低低的抽泣求饶声,吵得黑斗笠人头疼欲裂。
还没等他多喘几口气缓解头疼,便听到来自四面八方的密集的脚步声。那些人追来了!
他耳间不断抖动,换转方向,飞速向另一条暗巷窜去。
待一群身穿蓝色云纹制服的人赶到时,此处已空空如也。
天已经大亮。横贯整个盛京的朱雀大街上人流窜动,各行店铺都热闹开张,鱼铺、笔行、酒肆、茶馆诸如此类,无一不喧声热闹。
摩肩擦踵的客商路人,行街游走的小吃摊子,花团锦簇的卖花少年,酒楼上腰肢纤细的舞姬,形成了一幅热闹无比的景象。
在一处错综复杂的暗巷中,黑色斗笠人边走边朝后张望,见身后再无人追踪,露出了得意的笑容。
只是下一刻,他还没来得及看清,便被人狠狠掐住脖子,“砰”地被大力掼到一旁的石墙上,瞬时动弹不得......
“袁光,年三十,通运镖局镖头,曾多次昧下查没金银,金额巨大。说,幕后主使是谁?”一道冰冷优雅的声音在暗巷中响起。
“大人,小的冤枉!小的没有贪财!更没有什么幕后主使!”袁光的斗笠早已掉落,贼眉鼠目的脸憋得通红。他的瞳孔里倒映着眼前一袭白袍,眉目俊雅却眼神冰冷的人,顿时惊惧!
没想到是这阎罗王亲自来抓他!
“是清河县刘魏刘主簙?”对方虽是询问,语气却甚是笃定。
“不是不是!”袁光一听到这个名字,反应极大,即便被卡住脖子,脑袋也拼命的向两边晃动,显然是极力否认。
“不是?”
傅水寒面露不耐。刹那间刀光一闪,左手干净利落的穿透了袁光的掌心并深深地钉在他身后的墙上,猩红的血色溅了两人满身。
巷中响起袁光凄厉的惨叫......
相隔不远的楚月楼二楼雅间。精致雅丽的绣花屏风后,一袭绣着云霞纹饰锦绣绯衣的秀丽少女,斜倚在临窗的红木桌案前。
她神色疏懒地听着楼下说书人的动静,一边嗑着瓜子,一边晃悠着纤纤玉手,将手中清澈透亮的水波变换出各种形状。
手指尖动作随意不雅,却难以掩盖水波中映出其清澈明亮的容色。
待水波被凝聚成一滴水珠,悬浮在女子食指指尖时,少女不禁微笑起来。
果然,水之所以可以流动是因为水分子之间排列松散。
只要她利用这个世界的御水术,将水分子间的排列不断压缩,就可以形成不逊于刀刃的冰刃。甚至只要多加练习,它可以足够细小,足够坚韧!也足以制人于死地!
此时楼下说书人已经说完了一段,他清清喉咙,压低声音神秘兮兮道:“各位,可还想再听听这新鲜出炉、不足为外人道的皇室秘闻?”
底下的观众一听宫闱秘闻却并不买他的账,纷纷摆手丧失兴趣:“莫不又是太女殿下看下哪家公子,或是迎娶了十七、八、九夫侍?”
“就是,太女殿下隔三差五就有新人,怕是连殿下自个儿都不清楚有多少夫侍,有什么新鲜的?少拿宫廷秘闻来敷衍我们!”
“对,不换故事就换人!可别浪费咱们的吃酒钱!”说完还有人往台上砸些果皮瓜壳。
小老儿连忙抬手遮挡,示意稍安勿躁,举止间却并不慌张,仿佛成竹在胸,道:“诸位可知,当今皇室嫡系有几位血脉传承者?”
“这还用你说,天下人都知道,这一代只有三位。其中有两位长住京中,当今东宫太女熙凤殿下,以及陛下叔叔福郡王的女儿清莲县主。另外一位就是圣上孪生妹妹凤亲王的女儿、在云州封地长大的朝云郡主。”
“如今只有太女殿下,在一年前的祭祀礼上御水能力初显,为整个清河县施下甘霖,陛下还为此大赦天下呢?”
小老儿神神秘秘道:“这位兄台的消息可滞后了些......那位长居封地的贵人,如今已经悄然进京了!”
“就在昨个,贵人还包过咱们酒楼的雅间!”
话音刚落,台下一片轰然。客人们议论纷纷,连连摆手,脸上全然不信,一副他在吹牛的摸样。
楼上雅间的清丽少女听着楼下的信息,身形顿了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