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不是男人？

回到酒店一进房间，林繁嘴里唤着“我的脚啊”，把自己砸到床上，脸埋进云朵般柔软的枕头里，四肢铺平，躺尸一条。

肖淮屿无奈地摇摇头，放下包先去洗澡。

等他冲完澡出来，只见林繁已经躺尸完毕，正躺在沙发上刷抖音，手机里传出迪厅才会有的音乐，鼓点喧天，热闹非凡。他往背后凑过去一看，竟是几个身材爆炸前凸后翘的美女，穿着超级紧身肉色连衣裙，跟着音乐节奏性感地扭动着身体，时不时地咬咬嘴唇抛抛媚眼，正在进行“舞蹈直播”。

这是什么种类的舞蹈……擦边舞吗……

肖淮屿低下头看林繁，她正看得津津有味，完全没注意到他在跟前，边看还边喃喃自语：“对，对，这个好看，这个扭得太带感了，我跟榜一大哥果然眼光一致。”

肖淮屿无语望苍天。

“你在看什么？”

头上忽然响起的声音吓的林繁头皮一炸，咻得从沙发上窜起来，手机也甩了出去，掉在地毯上，还在动次大次。

“你什么时候出来的？”

“有一会儿了，一起看完你了你最喜欢的‘舞者’的‘舞蹈’。”肖淮屿故意把这两个词咬得格外重。

“哦……呵呵……嗯……那啥……那个……”

“这么好看啊？”

“……”

林繁也干脆豁出去了，捡起手机：“真没想道还没能播这种啊，太带感了，真好看啊，戴眼镜这个跳得最好，她还带眼神挑逗的，真的太性感了，榜一大哥刷了好几个嘉年华呢，我看了好一会儿，完全出不去。这个就不太行，据说是新人，还不太会扭，动作和表情都很僵硬，放不开。这个是她们头儿，最漂亮，人气最高，但是眼神没戏，光扭，我还是喜欢眼镜妹，太是我的菜了……”

肖淮屿又是一阵说不出话来——

怎么还唠上了？

“还有小姐姐刷嘉年华，真有钱啊。她们这一晚可以赚多少钱啊天，一个嘉年华就是……”林繁认真地掰起了手指头，眼里都是人民币符号“?????”。

肖淮屿：“这灰色地带也可以算非法行为的。”

林繁：“你是不是男人啊，我都觉得可好看了。”

肖淮屿本来已经擦好头发准备把毛巾放回卫生间，闻言眉心一皱，心里浮现出白天她和另一个男人走在前面的画面，那个男人和他一般高，倾身向着她，肩膀都要碰上去了。

他脚步一顿，思虑重重。

林繁还在自得其乐地沉浸在美女直播里，忽然一个黑影笼罩下来。

肖淮屿把毛巾往茶几上一丢，一手撑着沙发背，一手压住林繁腰下的沙发，把她圈了起来。

“我是不是男人？”他周身的气压瞬间低了下来，“你有所怀疑？”

强大的压迫感让林繁感觉像被嵌进了沙发垫里似的，忽地就慌了，手机掉到沙发缝里也顾不上去捞。

动次打次的音乐还在营业，周围的空间却像在急剧收缩，透出一丝紧绷的气氛。

“你干嘛？让开！你…我…那啥——你妨碍我看美女了！”

林繁想把肖淮屿推开，可双手刚搭上他的肩膀，就像触电一样赶紧缩回来——这，这什么姿势啊。

“我们是男女朋友了，亲亲抱抱什么的，不是很正常？现在我们孤男寡女共处一室……”肖淮屿尾音越来越低，头也越靠越近，温热地鼻息撒在林繁脸颊上。

林繁眼看紧张地快窒息了，“唰”地把头一转，眼睛往肖淮屿杵在沙发上的手臂上一贴，嘴里语无伦次地碎碎念着：“我…我…我知道，我知道，但是你你…你…你别那么突然，我…我…”

“我记得上次说好你要给我扭一个的？”肖淮屿不放过她，鼻子轻轻地蹭过她的下颌，嘴唇随着他讲话，在她耳垂上若有似无地触碰着，“我给你做榜一大哥……”

“啊啊啊啊啊啊，”小小星火即将燎原意想不到自食其果的林繁想起了刚过去没多久的“黑历史”——

“我没说过！你走开！我要咬人了！”

兔子炸毛了，肖淮屿却觉得笼罩在心头一天的闷气总算散了些，顺势又在她耳朵上咬了一下，“嘉年华都准备好了，走去哪儿，还总想让我出家是不是？”

耳朵一热，又被他讲话的气息吹凉，林繁过电似的一抖，头发都竖起来了，鸡皮疙瘩此起彼伏在皮肤上蹦跶，脑子里又全是刚才屏幕里妖娆的热舞美女——那表情，那腰，那腿——“轰”得一下烫了起来。

“没关系。”

“臭。”

“没闻到。”

“汗。”

“没感觉。”

“脏。”

“不影响。”

“渴。”

“等会儿喝。”

“累。”

“躺着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