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绩
,有些许不赖烦,他想让林栀不在管他的事情。方仲永早觉察出了林栀对他的不同,不管是此前方父打骂他时的暗暗相帮,还是入学以来的频频关注。
不管林栀到底是出于何种原因想要一直帮着的他,他都不想在看到任何别有用心的眼神,无论是带着怜悯的、甚至是可惜的眼神,还是所有的觉得他一定可以做到任何事情的神情,他都不喜欢。
他之所以此时才表现出来,是因为他能感受到了林栀对他的好,但他始终保持着戒心和怀疑,他不相信世上有无缘无故的好。
他知他的话重了些,竟无缘无故地朝人发火,便解释道:“我知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也知自己到底有几斤几两,你别总觉得我很脆弱不堪,不要在处处迁就于我了,可以吗?”
林栀听到方仲永的话猛得惊觉,原来她看他的眼神是这样的——时而惋惜,时而笃定。惋惜的是他是“泯然众人矣”的神童“方仲永”,笃定的是以他的本身聪明才智和她的帮助,方仲永一定能改变既定的命运。
可她忘了,现在的他虽只是一个六岁的孩童,但已经明事理了,是一个活生生的人,有自主意识的人,不是她觉得它怎样,他就应该是怎样的。
她是想帮他,什么时候变了味呢。
看完榜之后,夫子们会下发之前的课业,学童们对课业有疑问均可向夫子们请教。
林栀和方仲永从看完榜到回学舍的路上都没再说话,方仲永似图和林栀搭话,但林栀思绪乱得很,自然无疾而终。
林梓见林栀和方仲永只不过说了会儿话,便双双变了个样子,有些担心。他坐在林栀后首的,身子往前一倾就能和林栀搭话。
“栀娘,你们怎么回事,闹矛盾了吗?是不是他成绩退步了,便迁怒于你,让他给我好生等着,我这就去给你出气。”
林梓自小便对林栀格外爱护,两人一同进学,也是处处帮衬,自然见不得她被欺负。
林栀闻言,心头一暖,连忙解释:“没有,我两没闹矛盾,就是我一时半会儿想不通。梓哥儿你说,假设有一个与你非亲非故的人天天在你耳边说‘你要好好读书’是不是太烦人了些。”
“这确实有些。”林梓思索了片刻回道。
林梓试着代入了一下,家中父母天天要求这要求那也就算了,到学堂还有同窗也处处要求,不得烦死了呀,反正他生性不爱拘束,定是受不了的。
没等林栀再想说些什么,陈夫子便拿着学童们的课业进来了。学童们挨个上前去领,考的差无甚评语,考的好自然不吝夸奖。
陈夫子把方仲永两月以来的课业一一摆开说道:“此次方仲永进益很大,习字已初见成效,假以时日必定写得一手好字,卷末‘四大五常’的破题思路也很有巧思,当得这一级甲等。”
此次考校除了默写《千字文》外,文末还有一道“四大五常”的题目,让写一篇小的议论文。这题属于超纲题,夫子们未作要求,学童们可答可不答。学童们才进学两月,刚开始读书识字,此题大多见都选择不答。
此题可朝身体发夫受之父母作论述,也也就儒家伦理天地亲师、仁义礼智信展开论述。
林栀答了,但只把它在《千字文》的原话写了出来,未展开议论。林栀对客观题倒是信手拈来,对开放题就有些犯难了。她属实是没想到古代才五六岁的学童就已经能破题写论了。
林栀拿着自己的课业,望着卷子上的“二级乙等”的红字,起先还能高心,这会就被打击的体无完肤,突然间有种梦回现代被学霸各种打击的感觉,苦笑地喃喃道:“自古有之,自古有之。”
学霸不会着眼于眼前的成绩,沾沾自喜,而是笃行不怠,敢于挑战。她前一秒还让方仲永不要自满,后一秒原来自满的是她。
“恭喜宿主打卡宋代蒙学考试,望宿主笃行不怠、不屈不挠。”系统叮咚一声上线,很应景给了句不屈不挠的鼓励。在众多优秀学子们打击下进学,确实得不屈不挠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