剖白

妈得知后，还是放不下他，求了我大伯去照顾他，等他病好就离开。大伯勉强同意了。”

清宁不解地问，“江伯父为什么这么反对你妈妈呢？苏阿姨只不过是比你爸爸大了几岁。”

“因为我妈妈的家庭，我外公因为过失杀人入狱，外婆似乎也出身风尘。所以大伯就断定是我妈妈想要麻雀变凤凰，贫女跻身豪门，看我爸爸年少纯情才下了套引诱他。”

“那苏阿姨后来尽心照顾你爸爸，也改变不了江伯父的偏见吗？”

江澈摇了摇头，“偏见是根深蒂固的，在我大伯身上尤甚。后来爸爸病好了，想要和妈妈一起远走高飞，被大伯发现了，将他关了禁闭，准备送出国留学。爸爸当然不愿意，他找了机会偷跑了出来，却遭到了车祸，妈妈等不到他，只等来了他出国留学的消息，因此心灰意冷，祸不单行的是外婆此时去世了，她也发现自己怀了孕，又怕江家知道，因此悄悄离开了，躲去了S市。虽然她后来吃了很多苦，可是她总说，她这一生做的最正确的决定就是生下我，她从不后悔让我来到这个世上。”

“那你爸爸后来呢？”

“他本来就身体不好，车祸更伤了他的元气，尽管有顶尖的医疗水平，可是他找不到我妈妈，意志消沉，康复的就很差。在我出生后的第四年，他就因旧疾复发去世了。我妈妈却不知道他的死讯，她一直以为他在国外过得很好。直到后来我们被江家找到，她才知道，他从来没有放弃过她，直到他死，也爱着她。”少年神色平静地说完了父母的故事。

清宁听完，心里酸涩不已，堵得难受极了，怔怔地落下泪来。

他伸手拂去她的眼泪，轻声开口，“别哭啊。他们的故事已经结束了，虽然结局并不完美，但是他们真的爱过，也并不后悔，所以你也不需要难过。我一直觉得，他们会在天国重逢。”

清宁被他拥在怀里，声音苦涩，“为什么真心相爱的人总是不能在一起？我小时候一直觉得你有点讨厌，又很别扭，看谁都不顺眼，总是喜欢和别人打架。却没想过那时候的你活得那么苦，我应该对你好一点的.......”

江澈吻着她的鬓发，柔声道：“你已经给了我很好的回忆，如果不是你，回想过去，我觉得除了妈妈之外，似乎没有留恋。我一直怕丢脸，都没有跟你说过，我来到B市后，每隔两个月就会往你家打电话。”

“给我打电话，那我怎么从来没接到过？”清宁满是疑惑。

“你接到过，只是我不敢说话。我怕我开了口，你就不再理我。可我又想听一听你的声音，连梦里都在想你，生怕忘了你的脸和声音。更怕你忘了我。”他的神情又开始有一点酸楚，和委屈。

可她还是忘了他。

清宁又是难过又是幸福，刮了一下他的鼻子，柔声道：“傻阿澈，那个会给我叠纸盒，会帮我揍坏蛋的小男孩，我怎么能忘了呢。”

他露出苦涩而又甜蜜的笑容，“清宁，你不知道，那时候面对你，我有多自卑。”

少年凝神看她的面庞，潋滟的眼神里有湿润润的桃花。

“你那么漂亮夺目，我不敢看你，也不敢和你说话。只能用冷漠倔强做自己的保护色。”

他吻向她的侧脸，献祭似的向她剖白，“你并不知道，清宁。从七岁起我就爱慕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