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证词
和宋家奕在大二的时候就开始参加了,两个人才是正儿八经的通过志愿者活动认识的,两个人都做了献血志愿者,入了血库,愿意为了救助白血病患者移植血库,安然甚至都匹配成功了,只是因为于凯的关系,安然得了抑郁症一直在吃药治疗,所以才耽误了下来。
至于于凯是因为他们公司一直都有做爱心活动,这次是申请了志愿者名额,刚好轮到了于凯罢了。
路坎渁看了一下,他们内网确实有安然的报警记录,还不止一次,安然的有三次,宋家奕的有两次,他联系了当时处理这件事情的警察,那个警察跟他说,这个事情因为没有发生实质性的伤害,所以很难界定,他们能做的也就只有批评教育,不过于凯这个于凯确实是屡教不改。
看着畏畏缩缩的,但是这敢对着女生胡搅蛮缠,每次男生一来就哑火了,就是个欺软怕硬的。
问于凯为什么非要纠缠着安然不放,于凯说是自己给她花了那么多钱,不可能就这么算了,可是这个警官他们发现安然压根没通过于凯的好友,不可能存在转账情况,查了银行卡,两人之间没有转账记录,消费记录也没有什么所谓的礼物费用,就是于凯自己的日常消费,问他钱花哪里去了,自己都支支吾吾的说不出来。
那个警官都无语了,但是想想于凯连安然不认识他都能瞎编说自己是安然男朋友,那胡编乱造个什么经济纠纷也不是没有可能的,总归于凯这小子就不是什么好人。
那这样看的话,安然他们的证词是可信的。
唐越又让信息技术部门那边帮忙查一下于凯的手机,于凯既然和赵振强生前有联系,那手机上应该有痕迹,她想看看能不能找到些什么。
所谓好事成双,这边他们刚有了于凯这个新线索,那边又来了好消息,说是赵振强的儿子过来了,现在就在大厅里等着。
路坎渁是跟着虞朵朵去见赵光的,按照张柯的说法是:“我看着那孩子有点怕生,还是朵朵你带着小路过去吧,你两面善,其他人去,非给那孩子吓哭了不可。”
到大厅的时候,路坎渁一眼就看到了坐在大厅椅子上的小男孩,小男孩大概十五六岁的样子,黑黑瘦瘦,长得也不是很高,穿着一身看起来还算干净的旧衣裳,低着头也不敢乱看,有些局促的坐在那里。
“你好。”虞朵朵率先扬起一个笑脸温温柔柔的打招呼说:“你就是赵光对吗?我是虞朵朵,他是路坎渁,我们两个都是山明刑警队的警察。”
听到有人叫自己,赵光被吓得一下子就从椅子上弹了起来,等看清楚了两人,才有些警长的打招呼,忙不迭点头弯腰伸出手说:“你们好你们好。”
路坎渁握住他的手,一下子就感受到了一双手上密布的老茧,以及看见手上指甲缝里因为长年累月已经洗不掉的煤灰痕迹,以及上面大大小小的伤口,和皲裂的皮肤,这哪里像是一个少年人的手。
路坎渁想起自己刚才看到的资料,送赵光回来的人说,是在一个煤矿上找到他的,不是黑煤矿,但是也没有好到哪里去,采煤这种工作本来就伤身体,在的地方又偏,赚的都是辛苦钱就算了还随时会有生命危险,很多人如果有更好的选择,是不会选择干这个的。
按照煤老板的说法,赵光是他爹赵振强送过去的,赵振强把他送过去,不到一个星期就走了,赵振强给煤老板留了联系电话,给银行卡号,说让孩子小怕他乱花钱,让把钱打在赵振强的卡上。
干了几个月,煤老板看赵光老实肯吃苦,觉得孩子不像是会乱花钱的人,想着孩子出门在外总要有点钱傍身比较踏实,就有一次没把钱打给赵振强,直接拿了现金给赵光。
结果好家伙,赵振强打电话过来那个闹啊,直接吵得煤老板不能安生,煤老板说这个狗杂种也不再到哪里像的办法,找了好多乱七八糟的号码,一天到晚的给他打骚扰电话,煤老板是做生意的,来了电话不可能不接,也不能关机,更不能换号码。
最后是没办法,实在是怕了赵振强了,又只能月月把赵光的工资打到赵振强卡上,不过煤老板觉得赵光可怜,每个月还是会拿几百块现金给赵光。
用煤老板的话说就是:“虽然少是少了点,可是孩子想给自己买点什么的时候,总不至于一文钱都拿不出来。”
路坎渁再看看赵光,少年的脸上也因为溅上去的煤渣子,形成了再也磨灭不了的痕迹,黑瘦干瘪,本来还算清秀的长相现在已经称不上好看了,只能看到岁月的捶打。
路坎渁突然觉得有些鼻酸,想起自己是他这个年纪的时候,满脑子想的应该就只有怎么躲着偷偷看动漫不被发现了,他突然之间开始清晰的意识到,原来不是每个人的人生轨迹都是一样的,在他所认为的那些枯燥无聊的日子里,是有人在为乐活下去备受苦难的的。
他以前所认为的那个世界突然在这一刻被割裂开来又重新开始缝合上,同样两个年纪的少年,一个在盛夏的空调房里,看着电视吃着西瓜,抱怨着假期的无聊生活,吐槽自己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