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明啊,请应验吧
憎恶我。”
鹿鸣鸣哭着问:“那我为什么像你们?我是你们生的啊,我被迫继承你们的恶劣基因,那些不好的东西,遗传到我的身上,你们以为是我愿意的吗?我好不容易长大了,忍受了多少心理折磨改正过来,摒弃掉你们留在我身上的坏遗传,可惜你们看不见,看不见我变得优秀的地方,偏见如影随形。我其实很好很好,为什么你们就是看不到?”
鹿鸣鸣冷笑道:“我还没有说您。妈,我过成今天这个样子跟你有很大关系。我是你的女儿,你为什么这么不喜欢我?你不喜欢我,为什么当初要生我?”
“你的婚姻不幸福为什么拿我撒气啊?”
“我爸不高兴了顶多骂人,咆哮,你呢,你不高兴了,一耳光一耳光扇,我怎么那么倒霉,是个老大,我怎么那么倒霉,来做你们的娃?你当母亲的自己本身也有很大问题,你当家以后,我要扫地、抱柴、烧火、割草、做饭,大冬天还要去河边洗衣服,一家子的衣服都是我来洗,寒冬腊月,河水冰冷刺骨;你说你得了病,一年四季不能碰冷水,那么,你连帮我提衣桶你都不愿意。冬天衣裳厚,木桶沉甸甸的像是要压断我的手指,我差点掉河里淹死冻死都没人知道,我在泥巴路上跌跌撞撞,还是我婆拄着拐杖来帮我担担子,我在河边险些失足翻进水里,你却裹着铺盖躺在床上看电视,回来还笑嘻嘻问我冷不冷?你说我冷不冷?点点滴滴,我都记得。你陪我读书写字,教不会的,一巴掌一巴掌来教;我被人传染上虱子,我也不想的啊,你还是一巴掌一巴掌来教训我。”
那时,看不过眼的邻居这样调侃方荣荣,“吔,方三儿,喊娃儿寒冬腊月洗你们全家的衣服,你干啥子?你福气怕是来早很了咯。”
鹿鸣鸣哭着说,“十月怀胎很是了不起,可你没有问过我愿不愿当你们的孩子。你生了我,却没有拿我当女儿好好对待过,你从来都没有拿我当女儿心疼过,你心疼过我吗,你疼爱过我吗?你就是拿我当牛做马,我就是你贪图生活便宜的佣人。即便这样,吃点苦儿我也认了,可是我更怕的是你不顺心了,就要挨你的打。”
施暴者总是轻轻揭下自己的过错,苛责受害方斤斤计较。
鹿鸣鸣彻底爆发了。
“你是我的妈,你更是施暴者。”
鹿鸣鸣现在体内五脏六腑在绞缩,心血翻涌得极其厉害。
鹿鸣鸣浑身冷汗直冒,手脚僵硬,气得她几乎手指尖都发麻,她好像要偏瘫了。从床边瘫到床底,浑身都气得抽搐。
她把手机放在耳边,眼泪往一边横流,“放手?算了?凭什么。你还没有跟我道歉为什么就要我算了。”
她痛苦道,“因为你们是施暴者,所以你从来不觉得巴掌打在脸上是痛的;因为你们是过错方,所以你不觉得对错本来就很重要。”
鹿鸣鸣气得胃痛,胃底部不停抽抽,竟然被气得吐了血,嘴角渗出血丝来,她自己却浑然不觉,只是脑袋发昏发涨,无法坐起来,只能横侧,痛苦说,“要我放手,除非你们把加注在我身上的痛苦自己过一遍,我才觉得是道歉。”
你们为什么从小到大对我的恶意这么重啊?我真的快扛不住了。
“你们一双夫妻过得不顺,却可着我一个人祸害;你们不和睦,都拿我做法场;一个是道德PUA,天天要我孝顺,恨不得能骂死我;一个是家暴打人,打我出气打得死去活来。你们居然还有脸说是在教育我,是为了我好?”
鹿鸣鸣现在已经在大口大口吐血,她气急攻心,气得手脚冰凉,手指尖发麻,边呕血边控诉,“你们就是犯罪分子,家暴分子!警察应该把你们都抓起来。抓起来啊。”
血沿着鹿鸣鸣一边嘴角往耳朵、下颌、脖子里流淌,她还在抽搐,还在不停呕血,“你们对我不满意,骂我的时候,都是用对彼此最恶毒的评价转接到我的身上,我是无辜的……我是你们的孩儿我当然像你们。可我现在长大了,我谁也不像,我就是我自己。”
“如果人要考试才能为人父母,你们是永远不能有孩子,我不想当你们的孩子了。”
假设我不是个老大,要是个老二,像觉觉就好了,男孩儿总归好些。
神灵啊,请应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