溺海
余照想起一个不适宜的词,“你是你哥的平替是吗?”
“什么叫平替?”盛寻眨着眼睛一脸好奇。
“就是平价代替版。”
“我充其量算是劣质仿冒吧,就外形一样,我哥天天除了上课的时候学习,放了学要么跆拳道,要么打游戏,特别潇洒。我每天就是做题做题做题。”
“你哥这么受欢迎?”顾江帆好奇。
盛寻抽纸给余照擦她奶茶塑料杯壁融化的水,回答道,
“我哥人缘很好,跟谁都聊得来,所以大家都喜欢他。”
“我前几天在家看到了我哥的照片,大概是十二三岁的时候吧。”想到这,还没说完盛寻就笑出一口小白牙。
“我哥留着一条这么宽的斜刘海,”他用手掌斜着挡住脸,“刘海都超过耳朵了,表情特别拽。”
“杀马特?”王梓举手。
“有点那个意思,我看了他好多照片,都很好笑。”
“但我们以前确实觉得那样的发型很好看啊,”余照回忆,“真是时代的眼泪.....以后需要你童年照的时候,你就可以拿你哥的去以假乱真了。”
盛寻注视她的眼神是带着热意的喜爱,余照瞧见有些微微的脸皮发烫,硬着头皮接着说。
“不会有人发现的,毕竟90后都是葬爱家族成员。”她捏着杯子小小抿一口茶,又转移话题评价他的发型,“你露额头还挺好看的。”
盛寻闻言伸手指拢拢自己头顶的黑色柔韧发丝,美滋滋,
“是吗?”
几缕碎发随着手指从他的头顶滑落下来,在他被热水蒸腾后变成粉色的皮肤上自然垂着,嘴唇也是粉嫩嫩的。
整个人都泛着干净透明,漂亮的眼睛闪亮盯着她,热切满满。
让余照回忆起他们两个刚刚同居那时候,盛寻洗完澡拉开衣柜门换衣服时,她扑过去将盛寻推倒在衣柜里。
他红着脸半推半就,整个人的皮肤都是粉色的,在敞开的衣柜门里,在各色悬挂的衣物前面,带着惊喜期待又隐忍着的表情直直凝望她,看她解自己浴衣系带的手吞口水。
直到她露出疲态,盛寻立刻占据主导地位,偶尔会兴奋地咬她几口,被打被骂也一点都不害怕,越来越凶。
明明是她心血来潮把盛寻推进柜子里,但结尾她总会倒打一耙,一会儿说衣服都被撞乱了,一会儿埋怨衣服白洗了,他都会好脾气地应承下来自己重新收拾。
“圆圆,”温柔熨帖的吻落在余照的耳后,盛寻伸手将她的碎发拢一拢,小心建议。“下次别在衣柜里了,行吗?”
她不满意地抬头去看盛寻的流畅下巴线条。
“你不愿意??”
“不是...”他用牙咬住饱满的下唇弹开,让余照被勾引到一样,勉力抬脸亲他的喉结。“我刚才看你两边膝盖都磕到了....等会儿涂点什么吧,不然明天要青了。”
余照不自在地垂下眼,眼观鼻鼻观心,低头喝了一大口茶,企图驱散心里被盛寻勾起来的桃色回忆。
她到底什么时候才能改掉带着低俗滤镜看他这个坏习惯。
那时候假期和顾江帆一起逛街,总是带着难掩的淡淡疲惫,顾江帆笑得不怀好意,
“昨晚没睡好?”
余照摇摇头,又纳闷地问,“你说就十几分钟,怎么那么累啊?”
“哈哈哈哈哈。”顾江帆狂笑。
“我记得咱们小时候看的小说里,主角都是整晚整晚地奋斗,现在想想真的好可怕,会累死吧?我真的很容易累,两次就是极限了,要是盛寻敢来第三轮我就敢打死他。”
“哈哈哈我真的快被你笑死了。”顾江帆挽住她的胳膊,眼睛还在看衣服,嘴却说着,“珍惜吧,等到三十多岁再看看,中年夫妻亲一口,噩梦都得做半宿。”
她是四个人里率先没熬住的人,仰头在沙发里打瞌睡,休息大厅的白炽灯晃眼,一柱光线发散成白蒙蒙的雾气,将她当头笼住,她在盛寻的身边安全感满满,丝毫想不起曾困扰她许久的糟糕梦境,只有安宁与平和。
静静蹲在走廊里,隔着光洁明亮的玻璃去看缓缓绽放的花,看它们舒展花瓣,看它们凋落成泥,反反复复地重现生命的奇迹。
猛地惊醒才后知后觉自己困倦得睡着了,
“回去睡觉吧。”看她这样盛寻出声建议。
再聚头已经是十分钟后了,余照边走路边连连哈欠,把盛寻看得一直笑。他将书包摘下来递给王梓,在余照面前蹲下来,
“我背你回去。”
“不用。”困倦的眼泪不由自主地掉出来一路落在下巴,她用袖子一抹,又补充,
“我还没困到...哈...那个程度。”
“圆圆,”顾江帆笑嘻嘻回头建议,“你就给他点表现的机会吧。”
没拗过一直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