谣言
柴锅热油后,苏葵将兔肉到入锅中时,“滋啦”一声,一缕青烟冒出,过了小会儿便炒出了香味儿。
正在炒时,苏葵忽然听见御膳房外有人说话,将吃食出锅放入玉盘后,放置桌上,沿着说话方向走去。
为不打扰到对方说话,苏葵步子走得很轻,当她看见是一位穿着朴素的很是年长的宫人,正与一位约莫十五六岁的少年讲话。
苏葵想来是在这皇城伺候夜玄羽许久的宫人正在吩咐什么,觉得无事,正准备离开之时,他们口中突然出现了月葵等的字句。
苏葵顿时定住了脚,虽然偷听确实是不太好的行为,但是他们之间的谈话好像是关于今日早晨的事情。
听了个大概,她算是明白了。
苏葵站了出来,微微愤慨道: “原来是你。”
老宫人似是不以为然,像个局外人般指了指自己。
见势,示意那个少年先走,那个少年对那老宫人倒是尊敬,也很听话,立即走开了。
“老奴参见二皇妃,不知二皇妃刚刚此话是何意啊?”那位老宫人微微拘了一礼。
“你说我和二殿下行了夫妻之礼,可有此事?”苏葵声音清脆悦耳,但脸上却是质问模样。
老宫人帽下难掩那两鬓斑白,想了想,笑道:“确有此事。”
他脸上的褶子都在笑容中尽现。
“你...不可乱说。”苏葵语塞,倒是这场面,像苏葵做错了事,冒犯了他一般。
“我乱说了吗?”老宫人回问道。
“这...”苏葵心中一紧,她现在还能在脑海里清晰的回忆起昨晚,夜玄羽躺在她身侧,在如水的月光下,轻阖着眼,呼吸绵长的景象。
这是不可否认的事实。
不过照着她们的传言,苏葵又想了想,不禁脸面红耳赤。
“说不清楚了?”那位年老的宫人瞧了瞧她赧然的神色再次笑道。
苏葵理不过他,但还是据理力争道:“我说了,我没有,我没做过的事情自然不会承认。”
“好,我信了。”虽说如此,但他眼中却是一副得意的表情。
他确实可以相信苏葵的话,不过你看众人信吗?
“不与你争了。”苏葵言罢转身就要离开,眼看着就快要过了辰时,夜玄羽还在等着她呢。
到了厨房内,那个年老的宫人也跟了上来,苏葵疑惑:“你跟上来做什么?”
那位宫人并未作答,只是探头去望她方才做好,还冒着热气的菜,乐呵道:“没想到二皇妃还是这么会做饭的一个人,我们家二殿下有口福咯。”
我们二殿下?
苏葵没听过这宫里有人这样唤他,就算是青俞也只是恭敬的唤道二殿下。
“你以前是做什么的?”
“回二皇妃的话,老奴姓冯,以前是二殿下宫里掌厨的,”冯老伯见苏葵眼中存疑,方才交流那通话,苏葵又被他绕得思绪混乱,此前才谦恭解释道,“二皇妃不嫌弃的话,可以叫老奴冯老伯。”
“掌厨的?那你为何要说我与殿下的关系那般亲近?”
“之前是老奴逾越,”冯老伯拱手道,“只不过是见二皇妃来了,老奴见如今现象,也为二殿下打心里感到欣喜,才多向旁人多说了几句,如有误会,我在这里为二皇妃赔不是。”
说着这位冯老伯便要跪下,见他刚刚跟了一路,这步伐轻重不一之态,想必是往年腿脚或者膝盖处留有陈年旧疾。
苏葵立即扶住他,淡淡道:“不必。”
“二皇妃,那怎么行。”说着便又要跪下去,等到苏葵再次去扶他时微带怒气时,才收回姿态。
在苏葵不经意之间,冯老伯唇畔处微微勾起一抹弧度。
这天下自古以来,有句古话说得好,姜还是老的辣。毕竟他行走皇城多年,最不可测的便是人心,活得越久,最能熟知的,也还是这个人心。
“那既如此,冯老伯,你能帮我看看我做的菜式怎么样?”苏葵将自己做的菜递过来,玉盘端于手上,呈给他看。
心中默念道:也不知道夜玄羽,他喜不喜欢。
“二皇妃有心了。”冯老伯夸赞道。
见苏葵今日所做的小炒菜肴,不觉感叹,这世间流年似水,转瞬即逝。
突然他一时兴起,啰嗦道:“不知二皇妃可愿意听听二殿下以前的故事。”
“自是愿意。”苏葵很是期待。
那是夜玄羽刚从朔江回来后的第三天,冯老伯就来了。夜玄羽又回到了原来的皇城,圣上亲封的殿名牌匾,一切都像梦幻般重新开始。
冯老伯那时候在相对之下,还算比较年轻,三十出头多的年纪就在民间,因厨艺混得风声水起。
后来被宫中的贵人举荐,便入了宫,那时候冯老伯入这鹤阳殿已经差不多快四十有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