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望之渊
静药水,拔掉瓶塞,急切地全部喝掉。却由于喝的太急,浅绿色的液体顺着白皙光洁的下巴缓缓流下,滑落掉进制服中。
被风景画读取内心的后遗症让她已经连续好几天梦见那个女人了。
她的理智在被疯狂撕扯,她感觉自己此刻痛苦不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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卢克蕾齐娅第一次在奥米尼斯心中有了确切的形象。
她的肌肤好似白雪,脸颊饱满红润,五官明媚秀丽,流金般的长卷发长及腰部被束在背后。奥米尼斯在梦中拼凑出卢克蕾齐娅的模样,此时她的蓝眼弯起正对着他笑。
但是突然,那盈满笑意的眉眼逐渐被空洞取代。她饱满的脸颊突兀地掉下一小块血肉,慢慢地,越掉越多,她捧着掉下来的肉块愣愣地看着他,好像不理解发生了什么事情。
巨大的、要将他压垮的悲伤席卷了他。他想帮她,但他无法靠近她,他所作的任何努力都是徒劳的,最终眼睁睁的看着一个金发华服的女人用魔杖指着她。
不,是他。
他惧怕得不自禁瑟瑟发抖起来,声嘶力竭地大声哭喊着。
“求您了!母亲!!父亲!!”
但绿光没有一刻犹豫地飞入了他的体内。
心脏骤然收缩,仿佛被一双手毫不留情地紧紧扭成一团,又用数根银针刺穿订刻在他那被蹂/躏的心脏上。他的骨头仿佛在这一刻齐齐断裂、粉碎,骨渣插入了他体内的每一寸肉里、插入了他每一根血管里。他的呼吸几乎在此刻停滞,他只愿意!愿意用死亡来往换取这尖锐痛苦的停止!
金发华服的女人不知何时不见了,变成了他的父母。
他们高声刻薄地贬低他的懦弱和无能,漠然冷眼地看着他痛苦倒地的丑态。
渐渐的,那些声音越来越远,直到什么都听不见了。
但他的心脏仍然被刺穿,尖锐的疼痛不曾停止,他的苦痛还陪伴着他,拖着他坠入了名为“无望”的深渊。
他侧头,发现卢克蕾齐娅又出现了,可她夺人心魄的美丽不再,还是那副血肉淋漓的可怖模样,和他一样无法反抗地坠落着。他们二人就这样相伴着,一齐坠向那最深的、最暗的世界底部。
突然,一只手拖拽着他,以最让他向往的勇气与那深渊底部的无形之物做斗争,最终那无形之手无力的蜷缩回去,那只手则带着他向上,向高处去。
等等!
他看着还在向下坠落的人,成百倍上千倍的苦痛和悲伤自胸腔往上蔓延。
她可怎么办呢!
“卢克蕾齐娅。”他将这个名字在唇齿间萦绕,向那血肉模糊的人影抓去,却是一场空。
“奥米尼斯!”
“奥米尼斯!”
塞巴斯蒂安的声音传入耳中,他为什么听上去那么焦急?
“奥米尼斯!你还好吗!你又做噩梦了吗?”
他张了张嘴,却在嘴边尝到了咸味。
“奥米尼斯,你已经很久没有做噩梦了。我知道那天一定是发生了什么,为什么你们就是不愿意告诉我!难道能我能眼睁睁看着你又变回以前的模样吗?”
塞巴斯蒂安的声音里充满了难过、不解和担忧。但比起让朋友感到担忧的抱歉,他更多的是庆幸。
他庆幸他还有塞巴斯蒂安。
一阵后怕和宽慰涌上他的心头,因为有他,他不会一个人永远的、孤独的坠落在深渊里。
“说点什么吧奥米尼斯!你还在梦里叫着卢克蕾齐娅的名字,到底发生了什么会让你这样?卢克蕾齐娅究竟怎么了?”
“……我很抱歉,塞巴斯蒂安。”
他最终还是无法对塞巴斯蒂安说出任何一个字。
他该怎么说呢?他有什么立场将她的苦痛呈现于人前呢?语言所能描述出来的痛苦那么苍白,不及真实的十万分之一。
“我、我很抱歉,真的……”
压抑的情感从他的唇齿间泄露,一声声抱歉不知是对谁而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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奥米尼斯开始像塞巴斯蒂安一样、或者说是和霍格沃茨的大部分学生一样,追逐着卢克蕾齐娅的动态。
他很庆幸他们都是斯莱特林学院的,他从没有像此刻一样感谢着分院帽把他分在斯莱特林,这使得他和她接触的时间和机会都要比旁人多得多。
他们可以一起上课,还可以呆在礼堂的同一条长桌上,呆在同一间公共休息室里。
他不间断地关注着她。
她现在是斯莱特林当之无愧的人气学生,不论高年级还低年级的学生都会热情地和她打招呼,就连夏普教授都对她和颜悦色。她的课堂表现一如既往的完美,不论什么咒语都能最快、最好地施展。她和任何人,和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