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酒当歌
苏小慵把饭菜摆上桌。
桌子还是在莲花楼前、洞庭湖畔的树阴下。
桌上有白米粥、油条豆浆、包子和春卷。
方小宝闻着饭香,顿时觉得饿了,也不和笛飞声计较,只朝李莲花抱怨一声“老狐狸”,便自顾自爬上桌吃了起来。
李莲花扶着笛飞声出来。
方小宝瞥一眼,“不用对他太好,又死不了!”
苏小慵把碗咚地往桌上一放,“你怎么做李大哥徒弟的?师傅还没上桌了,你自己倒先吃起来!”
“李大哥,我扶你。”她看见李莲花额上有汗,“昨晚你强行运功,还吐血,可有觉得哪里不舒服?”
闻言,笛飞声立即扣住李莲花的脉搏。
过了一会儿,他紧皱的眉头稍稍舒展。
“你答应过了。”
李莲花抽回手,“你刚刚也探过脉了,碧茶之毒已解,五脏六腑、七经八脉全部正常——”
笛飞声看着他,神色转为严肃,“不过——”
“又消失了,对吗?”李莲花打断他。
笛飞声点头。他还未来得及断定李莲花体内游走的那股气是好是坏,那股气突然就消失无踪。
“什么消失不消失的,你们俩嘀咕什么呢?到底吃不吃饭,不吃我吃了!”方小宝喝了一口粥,等三人入座,又问道,“你答应他什么呢?”
方小宝依稀记得,笛飞声出手前,要求李莲花答应一件事,李莲花也不多问,张口就答应下来。
他放下碗筷,突然有些不快,“李莲花,你说清楚,可是我在这里不眠不休照顾你大半年,合着又有事儿只有我不知道是吧!”
“还能有什么事,不就是比武的事儿。吃饭也堵不住你的嘴是吧!”说着,李莲花夹给他一个大肉包。
方小宝满意地啃起来。
当苏小慵端来两碗补气汤,方小宝又不乐意了,“李莲花有就算了,为什么笛飞声都有,我却没有?”
苏小慵没好气道:“方家大少爷,请问你是生病了还是受伤了?”
“那也得补补啊!万一罗刹宫的人再来怎么办?他们一个病人一个伤残,到时候还得靠本少爷!”
提及罗刹宫,苏小慵的眼中立即失去了光彩。
她还未想到解决的办法。可能,唯一的办法只有——
李莲花看着,给她盛了一碗粥,“小慵,事情尚未定论,罗刹宫经此一战也是元气大伤,应该暂时派不出武功更好的人来寻事。先吃点东西,再好好休息。”
方小宝也附和道:“就是,不过是西域外族,有什么好担心的!等本少爷吃饱了,自然不需要劳烦这个伤残人士!”
虽然经常与苏小慵拌嘴,但方小宝心里,还是十分感谢苏小慵的。
去年冬天寻得李莲花后,无了大师和关河梦的诊断都只有一个结果:就算以雪参玉露丸续着,也不过是苟延残喘,拖一天是一天。
后来,笛飞声去了南海,苏小慵则在三个月前去了西域。
一个月前,苏小慵带着关河梦回来了,两人在李莲花的房间呆了一天一夜后,关河梦就说:碧茶之毒已解,李莲花不出一月就会醒过来。
之后,苏小慵就晕倒了,脸色苍白,卧床休息了半个月才稍有好转。
方小宝想起关河梦离开时,对苏小慵说过的话:“你执意如此,我再多说什么也是无用。你自己做的选择,若李莲花醒来以后……算了,你自己开心就好。”
选择,是指李莲花吗?
方小宝的思绪停在这里。除了救李莲花的宝物来自罗刹宫,其余他也想不出所以然。
——
这几日,秋高气爽,湖水清平。
方小宝突然十分勤奋地练功,起早贪黑。
笛飞声选在莲花楼后幽深的树林里闭关。
李莲花则每日背着个竹篓,踏着晨光寻一个寂静的湖畔,悠然垂钓。
苏小慵每日都来送饭。
直到日薄西山,两人再一起提着空空如也的竹篓和饭盒回到莲花楼。
每次苏小慵过来,李莲花都要朝她做个噤声的手势,因为她总是吓走他的鱼,害他连续几日空手而归。
说来也是奇怪,无论苏小慵如何轻手轻脚,李莲花的鱼依然会吓跑。
苏小慵则打趣道:“看来,李大哥什么都会,就是不会钓鱼啊!”
方小宝每日都会抱怨:“早上的时候不是说今晚一定有鱼吗?怎么又没有?”
笛飞声则会说:“只要不是李莲花烧菜就好。”
苏小慵奇道:“我烧菜就是跟李大哥学的啊!”
方小宝道:“所以才说你奇怪啊!”
笛飞声默默赞同了方小宝说的话,奇怪地看了看苏小慵。
只有李莲花因为苏小慵的话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