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波起
“芳漪!”
白辛蓦然大惊失色,丢下茶瓯,将将闪身接住厥倒的少女,小幅度摇晃着怀里那具纤弱的身躯,叠声呼唤。
当看见她唇齿间溢出丝缕血腥,白辛眸色瞬间一凛,急忙自腰间掏出一个药瓶倒了两粒丹丸,掰开她的嘴就着水送服进喉中。
随即一把将已陷入沉沉昏迷的人打横抱起,小心翼翼地抱到里屋床榻之上,悉心为她掖好被角,拨整好散乱的额发。
白辛晦暗不明的眸光在她脸上转了几圈,指尖抚过寂静的如画眉目,罕见的露出一丝笑意,眼神里难得透露着一缕连他自己也不曾知晓的柔情。
双耳微微一动,白辛的目光投向窗牖,容色霎时显露阴戾之色,眼底森冷的气息悄然破土,长袖一挥,电光火石间人已消失在床榻边上。
回身轻轻关好门扉,提步走至小院中央,他眉眼压抑着幽沉阴暗,扬袖一斥:“滚出来。”
院内,凌空乍现一团耀眼的红芒,妩媚的娇笑声清脆响起。
光芒中一名少女遽尔现身,锦缎般漆黑的长发披散于胸前臀后,发鬓戴了只银蛇形花钿,耳际各缀一对泛着奇异光泽的黑曜石耳坠子,细腻纤长的脖颈佩戴着红宝石璎珞,衬得香腮雪肌盈盈动人。
石榴红的鲛纱广袖外衫质地纤透,柔软衣料下是一具玲珑有致的娇躯,高耸的胸脯上包裹着云锦制成的诃子,绣着大朵精致艳丽的牡丹,因领口开得极低,能窥见一大片白皙雪腻的胸脯及惹人情动的幽壑。
再往下是一截裸着的蛮腰,肚脐中嵌了一颗黄澄澄的宝石格外亮眼,胯骨间系着根兽骨链子,下身的石榴裙以银线绣出层层叠叠的浪花纹,一双修长的白腿若隐若现,透出野性惑人的气息。
少女凤目中光华流转,一张芙蓉面娇媚多情,步履摇曳生姿,娇憨地环住了白辛的脖颈,身子严丝合缝贴着他强健的腰身,款摆着腰肢。
“哼,看你刚刚对那小妮子很关心的样子,怎么轮到我这里就板着张臭脸,真叫人家好生心痛呢。”
她嘟嘴抱怨,见男人无甚反应,慢慢仰起一张含笑带情的朱唇玉面,妩媚诱惑的眼波如蚕丝缚茧丝丝缠扣入心,眉宇间自成股风流俏柔之态,指尖轻轻佻佻勾上他的下颚,暧昧地摩挲着,“经久未见,郎君难道就一点也不想人家吗?”这厢又媚眼如丝,抬着柔荑流连在男人坚毅的面孔和颈间,释放出致命的妖媚。
娇嗔软糯的话语,楚楚勾人的眼波,玲珑轻盈的身段,足以令众多儿郎为之疯狂。
“呵——”白辛垂眸轻笑,女儿家周身温香的气息窜进鼻端芳香怡人,大掌忍不住抚上那段纤柔无骨的腰肢,用力扣住往跟前一扯,埋首在她雪白颈窝处,阖目深深嗅闻,鼻端和嘴唇若有似无地擦过耳廓,惹来娇吟串串,掌下细腻温软的肌肤,使他不由低喃出声。
“你是搽了何种香料,竟这般香。”
另一只手钳制住少女精巧的下颌,男人痴迷炙热的目光流连过那副美艳五官,喉结上下滚动,横在她腰间愈箍愈紧的手臂,彰显着强烈的占有欲。
少女内心十分得意,看来自己的媚功是大有长进。
遂,更是巧笑迎合,身子仿若一潭清风拂皱的池水,又轻又柔。唇舌间呵吐出如兰馨香,启齿探出粉红濡湿的舌尖舔上男人滑动的喉结,眼尾晕着娇媚的水意,长腿勾上男人的劲腰,大胆挑逗着他的神经。
“郎君要真想知晓,大可以亲自来闻一闻猜一猜,若对了有奖励,若输了可是有惩罚。”她轻轻捉住白辛的手,一路牵引着来到柔软高耸的巅峰,扣住大掌让他贴伏着自己的胸口,感受心脏律动,话语挑衅:“怎么,郎君怕了吗?”
“怕?是怕你承受不住我吗?”白辛勾唇淡笑,潋滟得不可方物,眼瞳里像是升腾起了火焰,清雅的容色中浮现出一丝几近于邪佞的妖娆。
温热的手掌游移至她皙嫩脖颈及胸脯,一寸寸下移抚摸,猝尔扯掉了惹眼的石榴红外衫抛远,握住圆润的肩头,俯身逐渐凑近那片殷红勾人的唇瓣。
狭眸荡漾浅浅涟纹,仿佛能让人沉醉着迷……
“啊……咳咳!”
刹那间变故陡生,白辛眼神一变,狠狠掐住那截细嫩修长的脖颈,毫不怜香惜玉,侧耳聆听少女喉咙口发出急促的呼哧呼哧声,眸底染上嗜血狂暴的猩红。
“你可知我生平最厌有人主动献媚?投怀送抱这种风月之事固然美妙,但一般自己主动送上门的不是暗藏祸心,便是有所图谋。细数往昔有多少人是折在了色之一字上,美人媚骨温柔乡其实也就是英雄气短葬身地。”
白辛的手掌用力拍了拍那雪滑的脸蛋,神情阴戾冷漠,“还有一点,我这个人做事向来不喜任何人插手涉足,刚才芳漪晕厥当是出自你的手笔罢。”望见她惊惧求饶的眼神,掐住脖颈的手又再紧了一紧,鄙夷嗤笑:“魅姬啊,你的手伸得太长管得太多了,该不会是在质疑我做事的方法,想取而代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