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个世界
员为你送上一杯冰水。
冰水是夏日的宠儿,你晃动杯壁饮下一口,冰冷的温度从口中流入全身。
你静下心,环顾他们顿时失语的震惊神态,问道,“介意告诉我真相吗?从过去穿越回来的真一郎,以及拥有两段记忆的春千夜。”
“啧。”听见春千夜不爽地弹了一下舌,你微不可见地蹙了蹙眉。
为了给明司千咒做榜样,你印象中小时候的他行为举止总带有几分文静,从来不会发出这类略显粗鲁的声音。
几年不见,他似乎性格有了变化。
在春千夜不太高兴的视线下,你从佐野真一郎口中听到了另一个世界线的真相。
1999年,佐野万次郎9岁,他从楼梯上摔下成为植物人,于如今这个时间点停止了呼吸。
无法接受弟弟死亡的真一郎杀死了自称拥有穿越能力的流浪汉,在绝望中跳江自杀后重新穿越回过去。
真一郎改变了万次郎成为植物人的命运,同时也将某种东西带给了他,那个东西叫做……
“诅咒。”
真一郎低声道,“万次郎伤害春千夜时,我隐约看见一团模糊的黑色出现在万次郎身上。”
你一怔,竟然从普通人口中听见咒灵的存在。
他不知道你在想什么,捂住脸接着说,“它让我联想到杀死流浪汉时,对方脸上浮现的黑气。简直……跟诅咒一样。”
提及诅咒二字,真一郎眼底闪过没由来的恐惧,他看向春千夜,“那个诅咒导致万次郎伤害了你,我很抱歉。”
明司春千夜摇摇头,轻而易举地原谅他,“我一开始就说过,我不介意。”
真一郎并没有提及作为植物人的万次郎是什么模样,你不知道两份与Mikey相关的记忆对春千夜产生了什么样的影响。
嘴角撕裂的疼痛在很长一段时间折磨着他,说话、微笑、甚至吃饭喝水时总会不小心扯裂他的伤口,伤口开裂又愈合,愈合又开裂,导致他近一年嘴角都缠着止血的绷带。
为缓解疼痛,在受伤的那一年,他习惯了吞食止痛药。
“只要Mikey还能保持唯吾独尊的姿态,这些代价无关紧要。”
你只见他伸手摸向自己嘴角的疤痕,露出与过去相差无几的恬静笑容,其中杂糅着难以辨别的偏执。
最后,你们承诺会将另一个世界的秘密保守下去,在门口分别。
“等等,五月。”
然而在你扭头之时,你听见真一郎在背后喊住了你,他脸上带有几分纠结,犹豫片刻后询问你,“你之前说,知道那个流浪汉的大概位置?”
“没错,在没被奶奶收养前,我作为流浪儿曾经与他相处过一段时间。”可能因为真一郎告知你穿越过去的秘密,面对他,你反而能坦然地将自己不堪的童年倾诉给他。
看见对方脸上流露的愧意,你笑了笑,挥手表示自己早已不在意,“过去得太久啦,说实话,我已经不太记得那个老爷爷长什么模样。但倘若他仍在东京,我大概还对他的行踪有所预料。”
作为流浪儿的你对流浪汉爷爷常驻的那几个垃圾场极其熟悉,因为那曾是你们赖以生存的地方,以至于长大后,你仍然对此有印象。
“不过我有个疑问想问真一哥。”
你抿嘴说,抬起头郑重注视真一郎的双眸,从真一郎讲述另一个世界时,你心里便存在一个疑问,只是刚才还有明司春千夜,你不好提及罢了。
“在未改变的世界里,伊佐那怎么样了?”
这个问题出乎真一郎的意料,他愣了一会儿,停在店铺门口的风铃轻响,盖住了他微弱的叹息,“伊佐那啊……我并非从一开始就知道那孩子的存在。”
他娓娓道来,“自从万次郎倒下后,我放弃了开摩托车的梦想,全心全意照顾万次郎,以至于忽略了艾玛。”
他不好意思地笑笑,伊佐那对Mikey的憎恶并非全然蛮不讲理,在佐野真一郎心中,万次郎的重要性远高其余兄弟姐妹很多。
“爷爷死后,艾玛便离家出走了,只留下了自己想要寻找异父兄长的离别信。也是从那时起,我得知了艾玛还有一个黑川姓氏的哥哥。”
没能在新家庭中得到足够的关爱,艾玛不由对儿时模糊记忆中的兄长产生眷恋。但她注定只能得到一场空,因为……
“艾玛找不到伊佐那,最后从陈年报纸中得知,伊佐那早在八年前死在一次孤儿院倒塌事件。”
孤儿院倒塌事件。
呼吸有一瞬的停滞,你握紧掌心,忍住时间错乱带来的恐慌。
“正因如此,回到过去后,我才能第一时间发现孤儿倒塌事件的新闻与记忆中的内容对不上。在得知存在幸存者后,我抱着侥幸的心态在横滨寻找黑川伊佐那的踪迹,最后找到了他。”
时光倒流。
听了真一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