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 章

保姆志愿生文一一和她还不同意雇佣的未来雇主李知勋，在学期最后一天的放学后跟同桌一起吃了饭。

同桌捧着碗，目瞪口呆的看着他俩交换饭碗的丝滑操作，缓慢的转头贴近李知勋，“呀，你们真的……”

“真的没有。”

李知勋对这个疑问已经习以为常，平淡的打断了同桌未说完的提问。

“你们真的很奇怪……”摇着头，同桌竖起食指摇了摇，“奇怪的男人~~和奇怪的女人~~”

“呀走调了。”

“苛刻啊男人～你对我太苛刻了～”

李知勋默默放下筷子，还在耍宝的同桌立马正经了起来，专心致志地开始扒饭。

两人一起目送同桌上了公交车后，李知勋问道：“明天还去疗养院吗？”

“嗯。”文一一扯了扯书包的带子，“之前你说寒假会去练乐器，我跟着你一起吧。”沉默了一会儿后，她继续说道：“爸爸让我有时间多去看看妈妈。”

知道她这句话的意思，李知勋暗自叹了口气，但面上不显，只轻轻拍了拍文一一的背，“那中午还一起吃吗？”

“吃……吧？”

“那既然这样，我等你消息。”摸了摸文一一的头，李知勋决定还是把主动权放到她手里，“吃不吃饭，你跟我说就好。”

“嗯。”

“但，如果不跟我一起吃，还是老规矩哦，饭前，饭后。”

“嗯嗯，我一直执行的很好嘛。”

“那倒是。啊对了，你之前说的钢琴老师，找到新的了吗？”

“找到了。”文一一垂眼，“隔天就来了新老师。”

“这么快？”李知勋有些惊讶，“你没跟我说，我还以为你现在是自己在练习呢。”

“对不起，我以为我说了。”文一一有些疑惑的皱了皱眉。

“这有什么好对不起的，新老师适应吗？”

“嗯，新老师很温柔，我喜欢。”

“喜欢就好。”李知勋开心的笑了笑。

他很喜欢和文一一聊这些日常生活，虽然之前总被同桌调侃像是关心女儿的阿爸。但李知勋知道，文一一的爸爸对她的关心，可能还不如自己。

又有些心疼的摸了摸乖乖走在旁边女生的头，李知勋语重心长，“我们一一要好好吃饭才行，最近总算长点肉了。”

在李知勋严格的“饭前”“饭后”拍照制度下，文一一再也没办法偷懒吃空气了。

在规律的用餐下，她之前瘦到有些凹陷的脸蛋充盈了起来，连头发都顺滑不少。

李知勋再次摸了摸文一一的发尾，思考片刻说道：“想过剪短发吗？”

“短发？”文一一抓了抓自己有些毛躁的长发。

“嗯，把发质不好的这些尾巴剪掉，重新留长。”

“知勋喜欢长发还是短发？”

“我？”手指握成拳，李知勋用拳头抵着自己的下巴思考了下，开玩笑道：“如果我说喜欢光头……”

“那我们就一起出家吧。”文一一斩钉截铁。

“神经啦。”李知勋笑得眼睛都看不见了，“一一本身就好看，长发短发都好看。”

“那你陪我去剪头发吗？”

“可以啊，明天中午？”

“好哦。”

约定好明天一起吃午饭和剪头发后，两人在公交车站分开了，各自坐上了回家的车。

-

“一一。”

当文一一踏进病房时，妈妈刚好醒着，看见她，温柔的呼唤了她一声。

“妈妈！”开心的小跑过去，文一一像年糕一样，放轻力道粘在了妈妈身上。

“我们一一最近漂亮好多呀。”文妈妈含笑捧着文一一的脸蛋，枯瘦的手指轻轻捏了捏她的鼻子，“听爸爸说，我们一一又开始练钢琴啦。”

“嗯！”娇憨的应了一声，文一一依赖的蹭着妈妈的手掌，“因为妈妈喜欢钢琴，所以一一也喜欢。”

摸了摸女儿的长发，文妈妈轻轻叹了口气，“我们一一什么都好，长得漂亮，学习也好，性格又温柔，就是有一点不好，总喜欢学妈妈。”

“学妈妈不好吗？”文一一把下巴放到了文妈妈因为疲惫，而放回被子上的手里。

“学妈妈当然不好啦，一一要当独立的人啊。”文妈妈很想慢慢和文一一说这个道理，但时间不允许，所以她只能简单地说着：“妈妈是妈妈，一一是一一，世界上不存在完全一样的人，所以一一要去寻找，挖掘自己的喜好。”

“我有自己的喜好，我喜欢妈妈，喜欢知勋，喜欢爸爸。”

原本坐在沙发上，含笑听着母女俩交流的文父抬手推了推眼镜，适时插话提出了自己的疑问：“一一啊，知勋是谁，为什么爸爸还排在他后面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