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8 章
表别人不怕。
木棉的体质还是有些弱,也不对,是比较畏寒,她这几个月也给她输过“灵”,按理说应该不会怕冷了。
除非那具身体过于糟糕,留下许多暗伤,不然现在就好了。
芙蓉想起木棉本就是借尸还魂,原身早就因为受杖刑后撑不过去,抬回到房里不过几个时辰就没了呼吸,木棉这才还魂过来。
身体如果死亡,器官就会衰竭,芙蓉并不确实是原身一死,木棉就接管了那具身体,还是死了有那么片刻,木棉才醒的,如果是后者,无异于活死人了,器官的伤害是不可逆的,就算用这身体再活一段时间,那也活不了多长。
她放下窗,去拉木棉的手,确实还很冰,比她的温度低。
但是木棉一个月前生病时请了郎中来看,只不过说她风寒侵身,气血两虚,又体寒,以后生育艰难。
也就是说器官那些,没有多大的损伤。
也可能是在“灵”的帮助下恢复过来。
后面木棉喝的药汤,里面也有一种物质,和“灵”很像,但又不同,芙蓉知道药汤就是各种草药经过炮制熬成的汤,能够根据不同的病症进行医治。
那种和“灵”很像又不同的东西,就是药性,芙蓉能感觉到这些药性的不同,她还专门找了炮制好的草药,能感受到一些药温和,一些药暴烈。
很神奇的一种东西。
即使是在不同的时代,每个时代也都有其灿烂的作品。
虽然这个时期的教育极不平衡,但是也有医者仁心。
无论男女都能学医,只是大多收的还是男学徒。
因为女子的家庭不让女孩学医,因为这会看到别人的身体,即使在医者眼中,人无性别,只有伤患。
不过但是由于人的主观性以及具有主体意识,既然是人,就一定有人性的缺点,那么歧视,或者偏见就无法避免。
有庸医用庸药,或者治疗女性患者时,会在私下与别的庸医谈论其身体。
而其用药不明,且这个时代的医学没有门槛,招摇撞骗者也有,开个吃不死人的药,但也救不了人,时日一长,小病拖大病,就害了人。
也有女医在民间开医馆受到其他医馆打压,甚至找了赖子污蔑她医术不好乱用药,即使她申明自己师从名师,也无人信她。
毕竟那名去世的老太医脾气古怪,要求极高,没有男弟子能达到他的要求,女子就更不可能达到他的要求了。
所以纷纷不信,即使她拿出自己出师被师父授予的铜壶,也没人信她。
文鸿将这些讲述于她。
“我们也需要医师,女医师,”芙蓉说,“不是那种在太医院里做杂役的女医,只给宫女看病的女医,我要的是,能给大众看病,给不分贵贱之人看病的,女医师。”
女医很少,因为基本上没有人去学,有的师父不收女学徒,但是亦有人是真真正正悬壶济世的仁医,在他眼里,人无贵贱亦无男女,他希望将自己的本事他人,不论男女,能继承衣钵,济世救人就行。
但是这位仁医只不过来到京都因为救治了一个王爷的痼疾,这消息传出去,被人称呼神医,接着皇帝亲临,授予官衔,为太医令丞,最终被拘束在杏林院,只为服侍京都达官贵人和后宫前朝。
这非其愿,几次告老皆不准,只得黯然编书,在杏林院选徒,想将自己本领传下去,但有一点,继承衣钵后必须救治一万平民。且在祖宗排位面前立誓。
仁医高龄,最后入他眼的只有一个在杏林院晒草药的女医。
他以医书考校,皆对答如流,又问病症该如何医治,女医又有自己的见解和配药,学于古方,又能脱胎自用,敢于用药,是一奇才。
只是可惜为女子身,若是男子,已经是年轻的太医令丞了。
仁医的水平足以当时太医令,只是京都各种势力复杂,基本上某些太医与后宫有牵扯,因此皇帝只给他安了个太医令丞的职位,但许他休沐日多,只用给皇室看病,至于京都其他贵人来请,要不要去看诊,就随他,也算是一种补偿。
毕竟他已高龄,又多次乞骸骨,皇帝也自知理亏,但是理亏归理亏,他势必要将最好的医师留在宫里。
女医生言:“医者,仁也,当为民而济,不管是达官贵人还是贫贱百姓,这都是为医者应该医治的。”
她心思正,又有仁心和才能,去拘于此实在浪费,于是仁医将她收为弟子后,五年间尽传医术,看诊时也会将她带上旁听,甚至时不时考校,问她该如何定症下药。
仁医又将自己编的医书给了她。
封皮写着《刘杏淑医案》。
这本书又大又厚。
刘杏淑并不是仁医的名字。
她翻开一看,前半部分的字体娟秀,后半部分刚强,一看就是两个人所写。
仁医浑浊的眼神在烛光中显得慈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