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廷
时廷登时睁圆了眼睛,再也没有办法心平气和,他扯着嗓子喊道:“是谁做的?”
沈溪语见时廷稍显激动,确信他是真的不知道凶手是谁,她不慌不忙地笑着说:“一个你想不到的人。”
傅向阳用嫌弃的目光瞄了瞄沈溪语,厌烦了她故意绕弯子,他连忙插一句:“是元成毅。”
时廷的脸色顿时变得铁青,不可置信地摇摇脑袋。他怎么也不敢相信,伤他的人会是元成毅,因而嘴里面嘟嘟囔囔个不停:“不可能,怎么会是成毅?不可能是他,怎么可能呢。”
沈溪语对时廷的反应无动于衷,她满不在乎地继续说:“我想是不是元成毅伤了你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你要找的人,他们的失踪是不是跟元成毅和钟焱黎有关系。”
她故意停顿了一下,又看看时廷说道:“大约在四年前,也就是你十六岁那年,从北方来了一批逃难的难民。是你将他们聚集到一起,组织他们在阢临成立了义善帮。这四年来义善帮这五十六个人,为了谋生四处务工,期间还做了不少的善事,因你是他们的首领,所以备受三镇百姓的爱戴。”
又道:“我虽然能明白你设立义善帮的初衷是为惩恶扬善,但终究还是好景不长。我们查到在去年十二月份,义善帮的人突然消失得无影无踪,你也跟钟焱黎起了内讧。没过多久你就离开邵家酒业,到处打听义善帮的下落,一直到你受伤之前,我说得没错吧?”
时廷温柔笑笑,也不拐弯抹角了:“你们既然调查清楚了,还问我做什么?有什么话直说无妨。”
沈溪语和江修仁对视一眼,她知道说得多了也是乏善可陈,干脆直言不讳:“我们想知道你和钟焱黎之间到底发生过什么。”
时廷长叹了一口气,说话吞吞吐吐:“没什么,我以前在邵家酒业帮她酿酒。”
沈溪语看时廷闪烁其词,不由的嗤笑一声,没想到人人称赞的时大英雄原来这么不擅长撒谎。
她又将自己早就准备好的话说了一遍:“时廷,你知道我们对你没有恶意,如果真的想要伤害你,当初就不会救你了。我们是真心实意想要帮你找人,也算是做善事了,但你什么都不说,我们也不知道从哪里着手。不瞒你说,我们和钟焱黎之间也有些过节,去年三月时江修仁让拿钱消灾的蓝月亮给绑架了,背后指使她的人正是钟老板。”
时廷愕然,抬头问道:“她为什么□□江老板?”
“我们没查到原因,连你也不知道?”沈溪语猜到时廷并不知晓真相:“看来钟老板背着你做了不少的事,难道你不想知道,她还瞒了你哪些事吗?也许义善帮的人就是被钟老板给藏起来了。”
傅向阳看时廷脸色越来越难看,他知道时廷的心此时此刻已经山摇地动了,他又推波助澜道:“时廷,你已经离开了钟焱黎,身边连个帮手都没有。单靠你一个人孤军奋战找义善帮,那要找到什么时候?恐怕最后找到的只剩一地白骨,如果让江家傅家帮你一起找,很快就会有消息。跟我们说说你和钟焱黎的事,我们才好下手。”
时廷微微低头,眼神闪烁不定,过了好一会儿,他才猛然叹叹气,好似下了很大的决心,他开口说道:“我出生在北方的一个小村子里,十年前我刚刚十岁,因赶上了天灾,我的父母就跟村里面的乡亲们一起逃难到了阢临。在跋山涉水的途中,又赶上瘟疫,很多人都病死在了路上。我和爹娘虽然安全到达了阢临,但不到一个月的时间,我爹便因得了重病过世了,我娘也承受不了打击,倒在床上一病不起。我只能靠着在街上给人擦皮鞋,乞讨为生。”
时廷又深深吸了一口气,回忆道:“我还记得那天,我在街上刚给人擦完皮鞋,就见到一个穿着艳丽的女人从我身边走过,我回头的时候,恰好有个贼冲过来抢了她拿在手里面的袋子。我马上追了上去,那个贼看到我一直追着他,跑着跑着就摔倒了,我抢过他手里的袋子就给那个女人送了回去。”
又道:“她为了感谢我,给了我一个金镯子,因为我急着给我娘买药救命,当时就哭了出来。后来我才知道她就是阢临邵家酒业的老板娘钟焱黎。她那天之所以失魂落魄地走在街上,是因为她刚死了丈夫,那个贼抢走的袋子里装的是邵家酒业的账簿。钟焱黎询问了我的情况以后,还特意请了大夫到我家里,给我娘看病,但是我娘病得太重了,没过几天还是过世了。”
时廷说着说着眼圈也红了起来:“我娘死的时候紧紧抓住我的手,告诉我一定要好好活下去。钟焱黎帮我把我娘葬在了山里,后来她看我成了孤儿,一个人无依无靠,就把我带回了邵家。”
沈溪语虽然听说过时廷跟在钟焱黎身边足足有十年了,但并不知道中间还有这么一段往事。她思忖后问道:“也就是说你跟在钟焱黎身边整整十年了?那你们的关系如何?”
时廷沉默了片刻,又道:“钟焱黎对我很好,她不仅教了我读书认字,让管家教了我功夫,还教了我如何酿酒。”
傅向阳想到之前听过的传闻,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