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39

【明达——沉寂的火山】

阿楚一早拿着明达的证件去营业厅补办了手机卡，又去商场帮明达选了手机、帽子和一身新衣，途经医疗器材专卖时阿楚进店给明达选了一款折叠电动轮椅，如此明达便可以来去自如。

明达在六子所在的那家私房菜餐厅预定了两个相邻的包厢，那家餐厅每间包厢每日只接待一桌顾客，服务生将菜上齐全后便不会再打扰，顾客可以在包厢里面消磨掉下午三点到晚上十一点的时间。

“妈妈，你好，我把餐厅的名称和地址发到你手机里了，我把时间定在了下午三点……你们不必来接我，我和宋琪下午一起过去……你放心，我今天打扮得很得体……温婉派……是的……我今天像极了贤妻良母……您放心吧。”阿楚上午十点左右跟她母亲打了一通电话。

“孔伯伯，我想通了，如果孔鲟的精神没有问题，我是万万不可能有机会娶这样优秀的女孩的……我跟我妈说了这件事，我妈不知道有多开心……我妈说孔鲟是咱们下唐镇最拿得出手的姑娘，是的……我先前一时脑子转不过弯……您多担待……我年少见识浅……对的，对的……我是得谢谢您……我知道您上午在开会，所以特地中午打给您……对的，我把地址已经发到您手机上了……您派车去接孔由和孔鲟吗？那太好了，您让司机把我父亲也带上吧，我想给他吃颗宽心丸……您下午务必到，我今天早上还去买了钻戒，我想当着咱们下唐镇叔叔伯伯的面送给孔鲟……好的，好的，下午见。”明达趁孔大庆中午休息的空档向他发出邀请。

明达接下来又一一给糖果店的周老板，初中班主任许春山，父亲的老友彭达与曾上门劝说他买外国媳妇的五婶打了电话。

明达的出席名单里一共有父亲、孔大庆、孔鲟、孔由、周老板、许春山、彭达、五婶八人。

阿楚的出席名单里一共有父亲方德、母亲范淑宜、秦姨秦如意、秦傲、秦傲的父母六人。

明达母亲所在的书法班下午一点半开课，明达将窗帘掀开一个缝隙目送母亲走向社区老年班，他想或许这是他今生最后一次看母亲了。

下午两点明达和阿楚一起出门，明达乘坐的是阿楚今天上午买回来的轮椅，阿楚选的这款电动轮椅轻快又灵巧，明达很快熟悉了操作。

阿楚即将把车子开出小区时，明达忽然看见母亲急匆匆地往回跑，明达一下子慌了神。

“明达，我下去看看。”阿楚停下车子故作镇定地向明达母亲走过去。

明达趴在车窗后偷偷地看母亲和阿楚笑着攀谈，这才放下悬着的心。

“阿姨去上书法课忘记带毛笔，她回去取一趟就回书法班上课，你不必担心。”阿楚关上车门向明达转述了母亲的话。

“那就好，我还以为出了天大的乱子。”明达情绪低落地垂下头。

“明达，你别参与计划了，你和我不一样，你还有母亲爱你。”阿楚望向车内后视镜中的明达。

“阿楚，不可能，我是有个爱我的母亲，但同时我还有个害我的父亲。”明达面色凝重地摇摇头。

“我来帮你杀死他们就好了，反正我最后也是要死的，何必搭上两个人。”阿楚发动了车子。

“我说过，计划开始后，你用你的方式，我用我的方式，你只不过是想要黏合他们的嘴巴以答道羞辱他们的目的，但我和你不同，我要杀死他们，我除了杀死他们还有别的事要做，过程会很残忍，阿楚，你帮不上我，认命吧，别想着逃避，这就是我俩的命运。”明达明确地拒绝了阿楚。

阿楚在去餐厅前径自把车子开进了加油站，明达以为阿楚要给车子加油，谁料她又有如那日半夜里一般，一人幽幽来到值班室空荡荡的门前。

“小朋友，你要的针线我给你带来了，你等下就可以尽情缝上那些多嘴玩偶的嘴巴。”阿楚在包中取出几团提前整理好的针线放到地面。

“谢谢你，姐姐，你要知道在我的世界里针线都是很珍贵的东西。”阿楚一瞬又变身成为空气中的小孩。

明达眼见阿楚变身后的小孩视若珍宝一般小心翼翼地收起了地上的针线。

“哥哥，你要吗？这是可以缝珠多嘴玩偶的线，见者有份，我可以分你一点，但你是要仔细一点用哦。”阿楚换成孩子的口吻把一团针线放在明达的掌心。

“谢谢你，小朋友！我会好好利用这团线。”明达伸手接过阿楚递过来的线团放在口袋里。

彼时的阿楚目光涣散，全无神采，明达眼见着往日那个如同微风与云朵一般闲适自然的女孩一天天沦落成第二个孔鲟，女人身上的悲剧总是相似的。

下午三点左右明达邀请的客人们陆陆续续到来，孔大庆的司机送来了父亲、孔由和孔由的机车男兄弟，周老板、彭达、五婶、许春山和他的老婆乘坐阿楚预定的出租车准时入场，令明达有些意外的是孔大庆把樊红杏的三个伯伯也带来了。

明达原本预备接待八人却来了十二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