束缚
我演呢?”陆汀白用脚踹了他一下,“当初留我于京中,本就是借皇帝初登为帝,又加上姻亲之故,故而将我牵制于此直至年满十八。眼见我已过十八,合该离京远赴西临,皇上已非昔日君王,他有野心,又加之伍氏从中作梗,可不得找个理由将我拴住,以免西临脱离了他的掌控。”
陆汀白坐地而起,吹动了胸前的骨哨。
一只重达七斤的苍鹰在空中盘旋后急速坠下,声戾九天,眼睛如夜一般漆黑,威严又恐怖。
苍鹰倏然停留在陆汀白跟前,并褪去了周身的狠戾,任由陆汀白抚摸。
冷寒凝刚想上手摸,被它一声鹰唳震回去了,冷寒凝只得吃了个闷瘪。
“羽林军面上说的好听,如今也只是管些城内巡防,大事用不上,小事还要受神策军的打压。不过是个有权无实的官衔罢了,这做的好便是职责所在,做不好却只有挨削的份,难办!”
“要不说伍氏那边算盘打的乒乓响,搞不好还要累及到你日后的军威,西临驻军那班崽子,哪个是省油的灯?只怕管不好这边,那边别说服气了,削你都有可能!”
“一个巴掌拍不响,李正那臭小子若没有这般下想法,那伍氏岂能顺畅得手,”陆汀白手上动作停了下来,眼神迸了些锋芒,苍鹰耗子则是歪着脑袋看着陆汀白说话,“那臭小子如今让权力迷了眼,连他娘的娘家人都算计上了,手段还一套一套的,真是出息了!”
冷寒凝颔首以表赞同,说:“那你打算如何?“
“削回去呗!”陆汀白心中已有打算,冲冷寒凝挑了个眉,“伍氏不是践行无为而治吗?这都踩着我头上了,不得还回去,让她看看到底谁更浑!”
接下来的几日,陆汀白在太仆寺附近安插了人手,等一个瓮中捉鳖。
“张大人,”陆汀白刚从马背上退下来,一身热意还未消散,便见张彤慌忙地从正厅走了出来,身后还跟了一个妆容艳丽的女子。不用问,陆汀白便已知晓来人是谁,“嘿,大人今日有贵客前来,倒让我赶了个巧,”陆汀白二话不说,直接入了张彤的厅内,一屁股坐住了凳子,没有要走的意思,“今日恰巧经过附近,便顺道来看张大人,大人不介意吧。”
陆汀白语气里没有半点征求的意思,分明就是笃定了不走。
张彤也只能讪讪一笑,摆了个下官礼,“自然是,世子的到来令本寺蓬荜生辉,岂有介意之说?世子就莫打趣下官了。”
从进门开始,陆汀白一双眼都落在女子的身上,那女子也是识趣的,当即凑身上前道:“陆世子,久仰大名,民女祁姝湄,适才与张大人讨教养马之事。”
祁姝湄语气无波无澜,比之张彤,更显得清白无疑,让人揪不出闲话。
她有着符合她年纪的成熟稳重,相貌也是上等的,举手投足间颇有大家闺秀的气派,似端庄,似娇柔,却不畏缩,与陆汀白先前遇到的都不一样,倒是让他有点眼前一亮。
“原是祁小姐,“陆汀白敛了些风流坐姿,应声言:“养马之事,张大人是能人,不过张大人日理万机,恐怕有遗漏。我们西临战马放眼整个大唐也是排得上号的,不如由我来教祁小姐如何?”
祁姝湄笑笑却不当真,“世子抬爱,民女之马尚不入战场,用不上西临那般细致入微,有张大人一人便够了,”出言间,她见陆汀白脸上笑意微减,恐惹他不快,又道:“听闻世子善骑射,民女确实想讨教一二,不知可否?”
“美人作伴,岂有拒绝之理,”陆汀白爽快应了下来,脸上笑意更甚,对着旁边局促不安的张彤喊道:“张大人,借个场地咯。”
张彤只怕陆汀白坏了他跟祁姝湄的好事,只知道陆汀白浑,没成想混到他跟前来了。但面上张彤未敢有所表现,只得暗暗见机行事,他允道:“请随下官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