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媒

“姚允理？”

这一声，幻回了大理寺卿的神志，他清醒的瞬间，寒气从头顶天灵盖蹿到脚底心，他刚才在干什么？这种行为已经算是大不敬了。

“陛下，陛下，臣刚才冒犯了！臣死罪！”姚允理重重地磕头认罪。

“你确实大胆。但朕已说过恕你无罪，话即已出，断没有食言的道理。”

“臣有罪。”姚允理额贴地面，不敢再抬头。

“昨日，大理寺过堂，你问朕，‘敢问姑娘芳名？家住何方？可曾婚配？’”语气轻松闲适，我睨着阶下几乎要把整张脸贴在地面下的人，然后语气陡然变得威严，“怎么，今日，却无脸见朕了？”

众朝臣哗然，满殿俱惊，这楞头青不会是审案审疯了，大水冲了龙王庙，不认祖龙了！

姚允理此时，趴在地上，脑子一片混乱。什么，昨天？妈呀，以为就是个我见犹怜的小家碧玉……怪不得感觉这眼睛的形状有点熟悉啊！！！本以为就是个寡妇，他当时晚上想起还后悔没有留下做个妾呢。没想到，这可真是，自己眼瞎啊！好歹当了一年半的君臣，怪不得当时在堂上觉得这声音有那么一些似曾相识的耳熟啊。这这这可真是造孽啊！自己当时真是鬼迷了心壳，早上没吃饭，饿得有点发飘啊……

万一陛下以为当时我是在调戏她，姚允理一个机灵，打了个哆嗦，我是谁，我在哪？以大理寺卿之身，对普通小民说那种话，那是恩赐，可那是对着陛下说啊，那绝对是冒犯，妥妥地调戏……姚允理啊姚允理，你怎么才当了一年多的大理寺卿就飘了呢？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什么样！

我看了一眼旁边的含曦，含曦会意，打开昨日就准备好的圣旨，清了清嗓子，开始念：

“大理寺卿姚允理接旨！今有姜府嫡女姜敏柔温恭识礼，赐于大理寺卿姚允理为妻。择日完婚，钦此！”

“臣，接旨。”姚允理此时还懵着呢。

“姚允理，这个姜敏柔，朕每次上街，她都很扫兴。你就当替朕分忧，把她给降了吧！怎么说也是个小美人，凶是凶了些，你尽量往圣旨上说的那方面调/教。昨天在堂上，我看她挺听你的。”

“啊？”姚允理一头雾水。

大殿上朝臣对于这样的急转有点回不过神来，敢情大理寺卿非但没获罪，还得了个媳妇，正二品官员礼部尚书的嫡孙女，与正三品大理寺卿堂而皇之地结亲了？陛下的脑回路，还真是不能以常理论之啊！难道姜敏柔嫁了人就不上街了吗？

此时的当事人她爷爷也有点蒙啊！我只好安慰道，“姜爱卿，你那孙女，跋扈得，皇城的小姐公子们见了都绕道走，能嫁出去就不错了。何况还是个正三品的大理寺卿，你应该高兴才对。”

其实姜延芳早有心里准备，却没想到，是这种不算惩罚的惩罚。谁不知道大理寺卿姚允理认死理啊，人还有点轴，脑子缺根弦，那想法跟正常人都不太一样，这丫头嫁过去要遭罪了哟！一天到晚估计得鸡飞狗跳。

十月底，引水上山的水轮车和灌溉渠推行全国，我率领满朝文武去最近的山上看农人是怎么耕种劳作，将山下的水一步步引上高山上的梯田。那种别样的壮观和巧夺天工，令工部尚书姬衡初无比自豪，户部尚书妘凰也因为建在山上的梯田真的能耕种，而且庄稼已经发芽茁壮成长，而欣喜异常。这个时候，偏偏有群人看到亘古往低处流的水，竟逆流而上，感觉十分诡异，甚至妖邪，竟然纠结了一些大臣上书要求尽快销毁，还要以死明志。

“陛下，自古水往低处流，”他指着那上山的水轮车，“如此诡异邪辟之物，悖逆天道，实乃不祥之物，会遭天罚的。臣为江山社稷计，请陛下下令停止施工，并销毁这些已有的梯田，免得山神水神震怒，危害江山，连累凤栖百姓。”

“你们逆天，随便，但是逆我，不行。因为你们逆天，尚有我给你们撑腰，但你们若是逆我，天可不见得会开眼。”我慢条斯理，一字一顿地说道。

“陛下什么意思？”

“你们不是要以死明志吗？”我指着山下汹涌磅礴的雾岚江，“我听说江中有一龙子，你们既然认识山神水神，不如你们下到江里问问水神，我想娶这个龙子，结个亲家，你们下去后帮我问问，行不行？最好能立马把龙子给我迎上来。怎么样？谁先去啊？”

“陛下，我们不认识水神啊。”姜延芳看着那滔滔江水，有些发怯。

“姜大人，我是看你统领若大的礼部，挺辛苦的，加上年纪大了，不想动你，你怎么就不知好歹呢？这次收了别人多少贿赂，加倍吐出来，买你的命。听明白了吗？”

“谢主隆恩。”见我一语道破他的勾当，吓得磕头如捣蒜。

年底，是各地官员回凤栖皇城述职的日子，表哥也来了，我做了个决定，在除夕晚宴上宣布，容成毓兼任皇家学院副校长。而正校长，我当仁不让。皇家学院每季招收50名学生，也就意味着每季国库多出十几万两黄金。我让容成毓亲自押送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