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秋风
,显然对江母讲的话是嗤之以鼻,她抬起手,抓起剩下的肘子,还没有抓稳,就先咬了一口,嘴角冒着油光:“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我有两个儿子,自然不指望她。”
呃,刚刚还说不兴吃人家剩下的,这会子说都不说,直接拿起就啃,啃得到处都是油。
赵冬儿看着冬儿娘皱成一团的吃相,心中十分嫌弃,她捂了捂嘴,转过了脸去。
这时候,江括儿和冬儿爹也进了屋,江括儿拿了凳子来,请冬儿爹上坐,冬儿爹看也不看,只在屋中四处走动,盯瞧赵冬儿与江母打整好的行礼。
“嗯,这台梨花木的妆镜还算精致,大儿媳妇用得着。”
“这口铁锅尚可,我们家也合得用。”
“这缸米粮是新粮,我们家孙儿喜欢吃。”
冬儿爹一边点一边说,不时的抓一抓那两撇胡子,大有指点江山的意味。
不多会儿,冬儿娘啃完了肘子,用袖子擦了擦油嘴,盯着江括儿,恩赐似的。
“你们要搬去县上,什么东西都可以新添。家里这些东西,我和你岳父受个累,替你保管。”
江括儿低着头,扣着衣角,深吸了口气,才弱弱说道:“按理说,岳父岳母愿意受累保管,自当感激不尽。只是女婿刚刚□□了些,还未完全在县上站稳脚跟,若家当全部新添,着实……着实吃力。”
说到最后,底气十分不足,虚着眼瞧着冬儿爹娘的眼色。
冬儿爹娘瞬时变了脸色,冬儿娘指着江括儿大怒,胖手上还沾着没舔尽的油花儿。
“我们家怎的就倒了血霉,把女儿嫁与你这家下九流的穷鬼。我们想要助你们一把都没处儿使力。”
赵冬儿再也忍受不住,几步上前,把冬儿娘的手扒拉开,冷冷说道:“我不许你再说他一句。”
冬儿娘不可置信,挥着胖手半天没反应过来,待回过神来,见赵冬儿脸色铁青,十分可怖,就舍了一身剐,撒起泼来。
“我白养你了!你还反了天了!”
她这么说着,扬起手来,想要同往常一样,扇冬儿几巴掌。
可赵冬儿早不是冬儿,又怎会挨她的巴掌?赵冬儿偏了偏头,躲过了冬儿娘的巴掌,冬儿娘用力过猛,一个不稳,整个人向前摔了个狗啃泥。
冬儿娘被摔得狠了,索性人就滚在地上,不住的打滚儿,又哭天抹泪,拖着个调子哭丧起来。
冬儿爹见状,过去扶起冬儿娘,双眼怒瞪着赵冬儿,大叫道:“逆女!我今儿个打死你!”
江母听见这阵仗,不住的劝着,可没有人在意她的话。
冬儿爹这么说着,飞奔着去外面拿了把锄头,高高举起,就要向赵冬儿挥来。
赵冬儿眼看要躲闪不过,吓得闭住眼,却迟迟不见锄头落下来,睁开眼,就见江括儿用手帮赵冬儿挡着那把锄头,手都被砸烂了,滴滴答答的流着血。
“岳父,任凭你怎么说我,女婿毫无怨言。东西你家要是想要,尽可拿去。唯有冬儿,你不可伤她半分。”
江括儿脸色温和,却十分坚定。冬儿爹看江括儿被砸出了血,也怕惹事儿,他梗起脖子辩了几句,就讪讪地放下了锄头。
冬儿娘也不嚎了,而是对冬儿爹使了个眼色,两个人合拢一起,想把整理好放在推车上的行礼都推回家。
赵冬儿一看,这可不得了,心也太黑了些,居然什么也不打算为他们留,那他们几个去到县上,睡大街去啊。
“你们把东西放下。这里是我家,你们拿不走任何东西。”
赵冬儿语气笃定,而且去把刚刚冬儿爹放下的锄头捡了起来,紧握在手中。
冬儿爹娘看她的架势,有些心虚,但他们还是往前推,嘴里也叫骂着,说赵冬儿忤逆不孝,要遭雷劈。
赵冬儿也不废话,直接把那把锄头挥过去,直直的撞在推车把手上,把冬儿爹娘的手震开了去。
“人家都说,虎毒不食子。可是你们做的什么混账事,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就完全不顾她的死活,只顾给你两个儿子抢财产。”
赵冬儿又连挥几次锄头,把那个推车砸得震天响,冬儿爹娘吓得缩成一团,什么话也不敢说了。
等砸完了几次推车,赵冬儿又转过身,扛起锄头,面对着冬儿爹娘,怒目圆瞪,把整个眼都瞪出了血丝儿:“刚刚,有个所谓的爹为了抢女儿的家产,居然想用锄头砸死她!”
冬儿爹吓得胡子乱颤,再没有之前的神气劲儿,连话都说不利索:“你……不要……乱……来,小心……我回去……告诉你……兄弟。”
赵冬儿大笑起来,整个笑容扭曲,说不出的阴森恐怖:“你去说,我求之不得。叫你两个儿子来,要么打死我去坐牢,要么打我个半死,等我好了,就去找你几个孙儿报仇出气。”
冬儿爹娘看她如今这样疯魔,又看她扛着锄头要挥过来,吓得屁滚尿流,疯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