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发愁看泪眼枯
边将门锁好,一边嘀咕着,“这就成了,你赶紧去通知公子,把钥匙也一并交给他。”
另一人佝偻着背,接过钥匙嘿嘿笑着,“公子这个事,是不是得需要个把风的?”
“怎么?你还想在外面听墙角不成?擦擦你的口水吧,再怎么也轮不到你我这种贱籍奴才身上!”
那人“切”了一声,二人分头,朝不同方向走去。
瑾王只觉得蹊跷,瑞王大婚,怎么会有人被扶到耳房来休息?而且听二人说话,不像是什么正人君子所为。
他悄悄跟上拿钥匙那个罗锅,在一个转弯处,将人敲晕后,拖到柴房里捆好,又找了块破布条将那罗锅嘴巴塞严。
摸出钥匙后,瑾王来到偏院,果然在角落处有一处房门紧锁。
他瞧着四下无人,便开了锁,进了屋。
屋里一片漆黑,他也没敢点灯,只是借着从窗子漏进来的些许月光,试图看清躺在床榻上人的脸。
眼睛渐渐适应了黑暗,他定睛一瞧之下,大惊失色,这不是崔清珞是谁?
只见她双眼紧闭,衣裳的交领在刚才两人的拉扯下,歪向一边,露出胸前白皙的肌肤。
瑾王只觉得浑身燥热,血气直冲脑门。
“清珞,清珞。”他轻唤两声,无人应答。
他慌乱至极,转身几步走到门前,刚想抬腿出去,心下又迟疑,转身看看榻上的美人,一咬牙,抬手将门关了个严实,又插上了门闩。
啪!
官家一个巴掌呼在瑾王脸上,破口大骂道:“混账!”
瑾王被打翻在地,可他不敢吭声,赶忙爬起来重新跪好。
“你...你这个孽障!”官家气得浑身发抖,四处寻找东西来打他,转了几个身,也没找着,索性操起茶盏,朝他头上砸去!
瑾王也不敢躲,茶盏砸在额头上,顿时血流如注。
官家毕竟年纪大了,又在气头上,只这一下便呼吸急促,抚着胸口气道:“你这个畜生,你与清珞乃是青梅竹马呀!你怎能,怎能做如此龌龊之事!”说罢,剧烈地咳嗽起来。
“孩儿真的知道错了。”
门口程抃听见了,急得团团转,可又不敢贸然闯进去。
皇太孙与萧卿尘对视一眼,转身对程抃吩咐道:“快去请祖母。”
“是!”程抃接过一名内侍手里的伞,急道,“恩子,快去,快去请圣人!”
内侍应下,转身一溜小跑。
萧卿尘一把夺过伞,收起来扔在一旁,“都什么时候了,还打什么伞呐!”
皇太孙看了眼四周,郑重对程抃道:“此事事关重大,叫他们把嘴闭严实了。”
程抃忙不迭点头,“是,给老奴一百个胆子,老奴也不敢胡乱言语哪,这两个都管我叫声师父,他们也没那个胆子的。”
给皇太孙打伞的内侍,腿早抖得不像样了,听见师父如是说,忙跟着点头。
“知道害怕是好事。”萧卿尘拍了拍内侍的背,“不想死的话,就把这件事烂在肚子里。”
没多一会儿,皇后的轿撵到了殿门口,待嬷嬷扶着皇后到了跟前,皇太孙和萧卿尘才行礼问安。
“都谁在里面?”皇后问道。
皇太孙答道:“回祖母,是六叔。”
“知道了。”皇后淡淡道,“你们小辈儿的,都先回吧。”
“是。”
皇后摆手,示意身边嬷嬷也退下,独自进了观稼殿。
官家正倚在凭几上,喘着粗气,瑾王跪在地上,额头流血,一动也不敢动。
“怎么了这是?”皇后将手帕按在瑾王伤口上,急道,“官家再怎么生气,也不能下这么狠的手啊。”
“你问问这个畜生!做了什么好事!咳咳!”官家又咳起来。
瑾王抬头,低声道:“父亲息怒。”
“不要叫朕父亲!朕没你这样的儿子!”官家一摆手,随后痛心道,“你叫朕怎么跟崔奉交代?怎么跟无数死在沙场上的崔家英魂交代?”
皇后刚要抚去官家后心,闻言怔住,手顿在空中。
“刚好你母亲来了,你问问她,听完你趁机玷污清珞清白的事,还能不能心平气和地劝慰朕!”
“什么?”皇后愕然。
皇后曾生过两个女儿,却只活了长公主一个,没能活下来的那个,跟崔清珞乃是同年同月生,所以每次一见到她,皇后心中都会暗暗想着,如果二公主活着,应该有她这么大了。
有这么一层羁绊在,皇后对崔清珞,总是格外上心,说是把她当做亲生女儿一般,也是不为过的。
每次出征回来,崔清珞总是要在皇后宫里住上几日,好像母女一样,插花品茶,说话谈心。
崔清珞战前生子,皇后并不和官家一样震怒,只是像一个普通母亲一样,心疼自己可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