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 章
时候,她们很缺钱。
妈妈罹患肿瘤,需要一大笔钱做手术。
明明就要跨进大厦的门,妈妈最终还是拉着何暮宁的手离开了。
何暮宁知道,她的妈妈想争口气,即便到了生死存亡之际,也不想向何东昇开口求助,不愿受他奚落和施舍。
后来,妈妈找了其他人借钱,成功地做了手术。
而现在,看着这栋大楼,它依旧气派威武,不可亲近,给她的感觉,就像看见何东昇那张不苟言笑的脸。
何暮宁如同当初的妈妈一样,明明已经走到了门口,却狠不下心跨进去。
仿佛只要跨进去,就再也回不了头。
……
*
朝霞路上,早晨温暖的阳光照得大地一片璀璨。
矜贵又高傲的男人,把车停在路边的树下,走出车子。
他倚着车门,从烟盒里抖出一根细长的烟,叼在嘴里,再用一个精致的打火机点燃烟蒂,抽了一口烟。
路上人和车辆来来往往,大家都行色匆匆。
撇头看向民政局的大门,哗啦一声,大门开了。
八点半,是民政局开始办公的时间,他跟她说,八点半到十一点在这里等她。
如果十一点卡点来,也勉强能拍照办好证。
前提是,她会来的话。
等待一个人的心情,如绵延不绝的山川河流,时间也显得漫长无比。
不过,他没有抱任何期待。
所以并不觉得漫长。
她来或不来,已经日渐成熟的男人心中有数,不过是突然怀念那种等待的心情……于是把这次的等待当成了消遣,待会儿顺便在车里把视频会议开了。
心情平静,游刃有余。
道路旁边的香樟树遮天蔽日,逐渐挡住了太阳光。
顾沉抽完烟,回到车内。九点钟,会议还未开始,陈敬光的电话先打了过来。
“师弟,师弟。”
“说。”
“实验结果出来了,实验组的数据并没有达到理想的状态,但是比上次的结果又要好,对照一组和二组的数据,跟你当初估计的差不多。”
顾沉问:“实验组的数据距离理想状态差多少?”
“具体的,就恕我就不能透露了。”陈敬光在电话那端得意洋洋,“谁让你已经退出咱们实验室了呢?”
顾沉:“陈敬光,长能耐了啊,学会一大清早给人添堵了,看来科研经费很足,不需要长盛的一钱半子。”
“别别别,老板,所里穷着呢,就指着您给生活费了。”
“油嘴滑舌,没事挂了。”
电话那端又嚷道:“别挂啊,我还有话问你呢。”
顾沉像是没了耐心:“能挑重点?”
“能,想问问顾少爷,您的亲相得如何了?我都听我姑妈说了,你们家老爷子在疯狂地催婚啊,到处给您张罗相亲对象,还听说他老人家都动用玄学力量了。”
顾沉:“……怎么,是想和去年那样,替我分忧解劳?”
“那怎么敢,去年相完亲,你一个月没主动搭理我。关键是,虽然我是念叨了几次,说帮你去相亲,但是做决定的人是你,你被家里骂,亲自去顾家登门道歉,也不能怨我啊。”
顾沉没好气地道:“打电话过来就是想重提旧事?无聊,挂了。”
“别别别,我想说的是,今天我生日,晚上有没有兴趣来海城聚聚啊,你离开实验室太仓促,都没跟咱们组里师兄弟吃散伙饭。”
顾沉:“……”
他离开实验室确实很仓促,三个月前,他突然被叫回家,接任了长盛集团的总裁,而爸爸终于卸任,在妈妈的陪伴下,去瑞士疗养身体了。
电话那端,陈敬光还在絮叨个没完,顾沉透过车玻璃看向民政局敞开着的门,只见一对情侣挽着胳膊,十分亲昵的模样,笑容满面地走进了民政局。
原以为内心毫无波澜,拿这次等待当消遣的男人,蓦然,心里好想赌一把。
“行啊,我今天要是扯了证,就带上媳妇过去跟你们聚。”
陈敬光正在喝水,听完呛了起来,咳了几声后才嚷道:“我去,你这是什么回答,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找对象了,今天就领证。”
“也就是我对你了解透彻,知道你的意思是不来了。”
坐在车里的男人一贯淡定:“没听明白吗,如果能扯证的话,我就过去。。”
“扯证?扯淡吧。这不就是不来的意思?!”
顾沉淡笑:“你就这么笃定我今天扯不了证啊?”
“知道你被老人家催得急,但你总不能破罐子破摔,随便在大街上拖个女的跟你扯证吧。就算你家财万贯,那个女的也只会被你吓到……这成功概率,你不如跟我说今天火星会撞地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