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幼驯染很帅
装在我箱子里的是玩偶——和景一样从小陪我长大的小伙伴们,从高达两米的毛绒大兔子到比手掌略大的布偶小熊,一共有二十八只。老妈说寄人篱下别搞那么多幺蛾子,舅舅家没佣人帮我打理巨型毛绒物,把它们带去日本肯定会搞得脏兮兮的。好吧,我理解。所以我把小的都装进自己行李箱里,大的全寄到景家了,他答应我会把玩偶照顾得好好的。
我说:“我想看我的兔子。”
景回答:“放心吧,照你说的,每天早晚让人打理两次,保证干干净净还软绵绵香喷喷。”
这人是不是听不懂人话?我怒,开始复读:“我想看我的兔子,我想看我的兔子,我想看我的兔子!”
“行行行别嚎了——你上辈子是扩音喇叭吧!”
“那你上辈子就是唱片机!”
迹部·唱片机·景吾给我了个巨大的白眼,扭头对前面司机说:“先回家。”
我补充:“顺道去商场买衣服,我在你家洗个澡把衣服换了。”
他又翻了个白眼:“知道了。”
……这人是不是对我有意见???
买衣服我雷厉风行,冲进GUCCI KIDS飞速挑好了当季新品的外套、上衣和裤子。无视掉臭屁精在我背后发出的哼笑声——我都没过15岁生日,穿童装怎么了?低头在包里翻找信用卡。
花露水、唇膏、纸巾、手机、钥匙吊坠、护手霜、眼镜盒、钢笔……我刚翻到卡包,身后越过来一只手,指间夹着张黑卡,递给柜员。
瞥了眼,他手腕上戴的还是去年我送他的伯爵表。
迹部景吾探头过来看我的包,嘟哝了句真乱,我没理,他又比了比我们之间的身高差距,笑着说:“小矮子。”
臭屁精你靠增高鞋垫撑出来的一米七五就很了不起吗??看在你来接机还有帮我刷卡的份上,我!忍!
等回到车上,把购物袋往副座一丢,他突然想到了什么似的,问我:“你没带换洗衣物吗?”
“你在哪学的新鲜词呢?我出去旅游当然是现买现穿,穿完就送给街上的流浪者啊。”
“哦。”他显得有些犹疑,好看的剑眉微蹙,长睫毛低垂下来,遮去黑白分明的眸子里那份清明锐意,漂亮矜贵的模样倒像是童话里忧郁的小王子。小王子吞吞吐吐地说:“那你不是少买了……”
“?”大脑不明所以地思考,电光石火间灵感突然与思维接轨——我一下子明白了他在想些什么,面无表情地说:“我带内裤了。”
闻言,他眼神滑动,落在了我的……靠你变态啊啊啊!“我也带内衣了!!”麻了,本小姐没胸穿什么内衣,很难跟你解释!
之前说到吃饭的事,我问了下景,他在名为Grand Maison的法餐厅订了位。它几乎被誉为东京最传奇的餐厅,开业仅两年就获得米其林三星评定,此后数年一直维持评级,种种事迹连我都如雷贯耳,位置肯定超级难订。他不会半年前就开始排队了吧,我这么想着问出了声,而他弯了弯玫瑰般的嘴唇。
“主厨早见女士时常来家里做客,本大爷还要叫她一声阿姨。”他明摆着在炫耀,口吻却故作轻描淡写。
啊、关系户,怪不得能正好订在今天晚上呢。我回国的日期一个月前才确定下来,他应该就是那时候向Grand Maison预约的。思绪一闪而过,我又想起另一件事:“你刚才不提醒我买正装……”
景笑道:“你自己选的衣服就挺好的,你是儿童,去餐厅吃饭要什么礼服?”
我,忍,不,了,了。
迹部景吾,看在我做了对不起你的事而且还没敢告诉你的份上我忍让你三分,但是你得寸进尺!
我把屁股挪过去,一把薅住了他的西装领子。
“你也不准穿正装,给我穿运动短裤配棒球外套,不然你穿什么我到外面都给你扒了,我还要把你的发型薅成鸡窝头。”
他僵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