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毒
话说回来,你怎么会染上寒症,在我的印象中,寒症大多都是女子才会有,男子属阳,阴阳结合后,寒症即不治而愈。你内力深厚,不该有此症才对。”
楚洛想到幼年之事,浑身开始忍不住的发颤。
谭怡以为是寒毒未压住,忙询问情况:“你感觉如何?要不再重来一次?”
楚洛摇头拒绝:“放心我没事,只不过想到幼年的一些旧事,有些难过。”
谭怡遂问:“想说么?”
楚洛转过来看住她,不答反问道:“忽然想对你说一件事关于谭家小姐的事,你可愿意听?”
谭怡皱眉,一时愣住。他染寒和谭家小姐有啥关系,该不会这家伙认出她就是与他对弈的谭家二小姐了吧。遂点头好奇的问道:“你说你说。”
楚洛边走边道: “我十岁那年冬天,随母亲回到云瑶老家为祖父庆祝寿辰,期间结识了当时云瑶大户时家小姐时知毅,我俩脾性相投,多次相约爬山游玩。那时我正在向小毅学习易容术,为了较量易容术的效果,我们易容成彼此准备回家找慕婶婶评判,结果回家的半路遇到刺杀我的人,小毅因此被当做是我遭遇刺杀,最后逼落山崖。后来我独自下到崖下找小毅,才发现崖底有一寒潭,小毅也不见踪迹。我寻找未果昏迷,醒来后便落了寒症。”
他不过只在崖壁下呆了几个时辰,就受了这么多年的寒症折磨,而小毅……
楚洛不敢再想下去。
“嗯?怎么不走了?”
感觉到胳膊被人扯住,楚洛回身看,谭怡站在原地不动,脸色发白,双目空洞,像是被什么刺激到失了神。
楚洛反手握住谭怡的手,低声轻唤:“心台!”
谭怡倏地回神,看着一脸疑惑的楚洛,脑子有些懵。
“怎么不走了,是忘记了什么吗?”
谭怡仍旧愣愣的看着楚洛,只见他嘴唇在动,却听不见他具体说了什么,她此刻的大脑完全被在边境营帐内做的那个奇怪的梦所占据。
她与一个少年在回家的路上遇到两个黑衣人,那两人如地狱阎罗一般举着长刀要杀她,她只能拼命的跑,跑到了悬崖边她才停下,她回身发现两个黑衣人脸上露出邪恶残忍的嘲笑,一步一步的朝着她逼进。
她看着身后白茫茫的山崖,再看看他们举起的长刀,脚下一滑,摔了下去。山底的寒气犹如巨浪包裹着她拉着她下坠,直到落入了一个冰冷的水潭里,刺骨的冰寒瞬间化作一根根冰针扎进皮肉里,然后逐渐扩散冰封,很快,她就没了意识。
再醒来时,身边坐着一个同她一般大小的少年,他说他叫阿域,在寒潭冬泳时看到了她,于是把她拖回了家。
阿域是个普通人,不懂得怎么救她,于是去镇上请来了一个白发老翁来,老翁用内力将她救醒,却说如果要想她活下去,阿域必须跟他回玄庄。阿域犹豫了一下,回头看了一眼茅草屋和木板床,坚定的说了四个字‘我跟你走’。
此后,他再没见过天光。
原来,一切,竟是这样……
“在想什么?”见谭怡还在发愣,楚洛有些担心。
闻言,谭怡猛地看过去,一时间心里慌乱如麻,有惊喜,有委屈:“原来,是你。”
“什么是我?”楚洛不明所以,只是扑捉到了她眼中那一闪而过的疏离,心瞬间有些慌:“心台,你刚刚想起什么了?”
“没什么,你继续说。”谭怡深吸了一口气,极力的掩饰住内心的异样情绪,反手拉着他继续往外走。
楚洛看了谭怡一眼,还是很担心,但想了想,还是继续道:“我被带回宫后,就大病了一场,等病好后才知道,我大哥楚沅声称云瑶时家要害我,遂带人杀了时家满门,除过被接回娘家养病的杨素侥幸躲过一劫。真相大白后,父亲为弥补大哥所犯过错,将大哥流放,又把时家从云瑶迁来赋左,赐以谭姓,以皇戚之礼待之,并许诺西楚之后,必是谭家之女。所以,除非谭家亲自拒绝,不然的话,谭家之女与楚家之后,必有纠缠。”
说罢,楚洛眸色深深的看着谭怡,眼中是毫不掩饰的期待与兴奋。
被楚洛这个故事震惊的谭怡失笑,原来,她,竟真是谭家之女。原来,谭家的一切劫难,皆因她来。
忽然,脑子里浮现出谭夫人初见她时的震惊与欣喜,那双似曾相识的双眼里真挚的笑容,慈爱的关心与疼惜,心脏开始剧烈抽动。
“母亲……楚洛……呵……”
谭怡偏头,愣愣的看着楚洛。
心极乱。
想哭,委屈,怨恨,还有不甘……
这都是些什么因果轮回?
好不容易心悦之人,竟与自己牵连甚深。
一直折磨她的寒毒竟是因他而来,为救阿域又再次遇上他,还一不小心动了心,又莫名其妙的同他家有了婚约……
谭怡有些僵硬的松了牵住楚洛的手,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