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居
半月后,明明只是小小一只山匪作乱,最终却引得西楚北羌开了战。
‘千辰睿’带兵镇守西境,与西楚阵前大将‘楚洛’数次交锋,互不相让,便一直僵持不动。
后来还是西楚那边的副将打破僵局,并没有顾念送归之情,直面挑衅。
‘千辰睿’忍无可忍,全力迎战。
首三战北羌大获全胜,但从第四战开始,西楚接连告捷。
原因居然是,‘千辰睿’病了。
至于什么病,军中全面封锁了消息,派去整治的太医也被莫名的问了罪,无人得知。
北羌皇帝接到密报后日日忧愁,一为国土被侵占,二是后悔不该让老七这个不争气的东西出征。
可即便如此,还是派了宫中最好的御医去了西境。只是传回的消息不容乐观,更有传言说‘千辰睿’命悬一线,快死了。
消息传到谭怡耳中那日,恰逢太子在大街上被人行刺。
当时她刚从卖家手里接过一串晶莹剔透的冰寒葫芦,果子尚未入口,就遇到了从对面街上狼狈逃离的便衣千辰靖。
围攻千辰靖的人功夫奇高,人还不少。
千辰靖估计没想到青天白日里会被当街刺杀,后悔放松警惕之余不得不全力御敌,他的人伤的伤,死的死,他自己也挂了彩,可地方并不罢休,刀刀致命。
在千辰靖不注意的时候,一把尖刀直逼胸腹而去,眼看千辰靖就要丧命当场,身为其谋臣的‘谭心台’自然不能袖手旁观,丢了糖葫芦就冲了过去。
刚刚挡在他身前,就被一把锋利的刀尖刺穿了肩膀,‘谭心台’当场昏死过去。
与此同时,巡逻的禁卫军总算出现,敌方见势不妙瞬间撤退隐入人群。
太子当街遇刺,皇帝大怒,念及‘谭心台’护主有功,准其带薪休假在家中养病,等伤势好后再还朝。
养病期间,‘谭心台’当真安心休养,谢绝一切来访,包括太子。
西境,统帅营帐之中。
米白色的床榻上静静躺着一人,眉目俊逸,五官极为好看,只是面色苍白如纸,眉心处更是一团深紫,细细看,便知是身中剧毒。
床边半蹲着一名身着夜行衣的女子,女子一瞬不转的盯着床上昏迷的人,如视珍宝般一瞬不转,生怕一眨眼,宝贝就会不翼而飞似的。
这时,从帐外掀帘而入一黑衣士兵,看了眼女子,犹豫了下,低低提醒:“小姐,时间差不多了,该走了!”
女子深深抿唇,握住床上昏迷的男子的手腕裹在手心,随后在他手背上深情一吻。
黑衣士兵又提醒了句,女子才依依不舍的将男子的手放回棉被,从床边离开。
女子容貌艳丽,在黑衣的衬托下,肤色白净,婴儿肥的脸颊肉嘟嘟的,隐约有着几分可爱,只是本该富态无忧的眉宇间,透着一股子戾气,还有一股子深深郁结的怒气。
她深棕色的眸子死死盯着黑衣士兵,从牙缝里急出三个字,“跟我来!”,出了大帐。
黑衣士兵一愣,老成持重的脸上露出无奈的苦笑,随即摇了摇头,跟了出去。
出了营帐,二人一前一后地向着大帐的东北方走去,直到完全看不见大帐时,女子才停下。只是她刚一转身,就给了身后尚未站稳的黑衣士兵一巴掌。
黑衣士兵虽然受了突如其来的一记耳光,却并没有生气,而是迅疾跪下,垂首抱拳,恭敬的请罪:“郡主息怒,奴才没有照顾好主子,请郡主责罚。”
“责罚?你以为经此一事,本郡主会放过你?说,四哥到底是如何中毒的?”女子一声冷笑,出声斥问。
黑衣士兵脊背笔直,埋头回答:“回郡主的话,此事奴才也不是很清楚。只知道主子那日和郡主交战回来,便说肚子疼。后来请随军御医诊断,查出是中了毒。”
“中毒?还是和我交战那日中的毒?”女子大吃一惊,满脸的不敢置信。
黑衣士兵这才抬起头来道:“奴才不敢欺瞒郡主,军中御医确实如此说!”
“怎么会?……好了,我知道了。只是吴全,你可还记得,当初派你来北羌的时候,你承诺过我什么?只要四哥伤了一根汗毛,你就得拿命抵。”
女子双眼眯起,冷漠的俯视跪着的男人,一抹狠厉的寒光从眼底一闪而过。
“奴才知道该怎么做,只是奴才走之前,可否容奴才多说几句话。”吴全霎时声泪俱下,言语间竟然有些委屈。
女子收回视线,转眼看向远处模糊的营帐,冷冷道:“讲!”
吴全一声哽咽,遂道:“这些年承蒙郡主看得起,收留了奴才,郡主不嫌弃奴才愚笨,委以重任,奴才知道,郡主深爱主子,一切都以主子为主。只是容许奴才说句不当说的话,主子他想要什么,他从来都很清楚,并且他也有自己的计划。郡主不该以爱的名义去插足看似帮主子的事,那样不单得不到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