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有所属

“好自为之吧。”

关河梦说完就离开了。

李莲花坐着发呆了半晌，才缓缓起身，走到窗前，望着窗外的明月，忽然，一阵飘渺深远的萧声传来……

他眼底的光忽明忽暗，立在窗前，静静听着熟悉的萧声。

他知道，吹箫之人就在房顶，明明是近在咫尺的距离，他的心却无比空寂悲凉……

阿清，我知你心意，我心亦然，可我时日无多，关河梦说的对，我本是独来独往，一人生一人死，何苦在让活着的人伤神……

不知何时，萧声渐止，四周万籁俱寂。

李莲花站在窗前吹了好久的风，连门口的人是何时来的都不知……

等他转过身时，便看见门口站着乔婉娩，美人泫然欲泣的眼神直勾勾盯着他。

李莲花眸光闪烁，扯唇，“天色已晚，乔姑娘怎么过来了？”

乔婉娩听见他的声音，再忍不住心中悲戚，眼泪像珍珠掉线般落下，“我中冰中蝉，多得先生相救，可我的毒是扬州慢解的，先生怎么说？”

她目光痴痴望着李莲花，想从他脸上看出一丝其他情绪，奈何李莲花掩饰太好，他轻笑，“乔姑娘，你的毒并不是我解的，是笛飞声替你解的。”

乔婉娩自嘲的笑了，“是吗？先生拿着我绣给相夷的香囊，却告诉我说相夷已经死了，眼睁睁看着我把香囊付之一炬，还叫我放下安心向前，你说他死了，刻意将他的死描述得面目可怖，你让我把故人留在故事里，可你告诉我，死去的人是怎么活过来的……”

她情绪有些失控，“他又是怎么救我性命的！”

李莲花垂眸，转过身，心里五味杂陈。

乔婉娩任由眼泪流下，“相夷十八岁那年练成扬州慢，我与他朝夕相处，一招一式没有人比我更了解！你骗得了别人，但你骗不了我，你是不是还在怪我，怪我写的那封信……”

李莲花叹气，知道瞒不住了，他转过身，眼神少了曾经的明亮，更多的是历经沧桑的荒凉，他勾唇，目光坦然，打断她的话，“阿娩，往事已矣，我从未怪过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