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
场面一度十分尴尬,秋明月盘着腿半天不敢抬头,可这也不是她不想面对就能不面对的。人就在她旁边,这尴尬的时间长了,再想开口就会越发地困难。
相同这点后,秋明月缓缓将埋在膝盖里的脸露出来,端坐在床榻上,目光搜寻着周围最后落在高行也的脸上。她一眼就瞧见对方脸上赫然一块大红印子,心想这可真是瞌睡来了送枕头,如此良机她当然要牢牢把握住。
秋明月扯了扯嘴角,抬起头来看着他,装作一副十分关切的神情道:“陛下这脸上是怎么了,这么大一块红印子,可是在哪里碰着了?”
她不提还好,本来高行也都快要将这事给忘记了,这一提到是又让他想了起来。方才被他刻意忽略过去的一掌,麻痒和屈辱再度萦绕在心间,他紧绷着唇角,目光慢慢瞥向她反问道:“你觉得是在哪里碰的?”
这......按照她所设想的,接下来只要对方讲出一句两句,她便能接着话头一顿关心。这俗话说伸手不打笑脸人,只要马屁拍的好,就不怕脑袋绑的不牢靠。
只是秋明月实在没想到故事是这样的开展,这话让她怎么接,她怎么知道这是在哪里碰的。不过既然老板发话了,她就得往下接,于是她试图用各个角度去分析这块红痕的来由。
【这么大一块红痕,而且还这么明显,定然是强烈地撞击所引起的。只是这个角度,如果是因为磕着碰着或者摔倒。那也总该有些其他的伤口在吧,看他全身上下也不像栽了个跟头的模样,他到底是怎么做到的,只伤了这一处,啧,有点牛X啊。】
高行也很快便捕捉到了重点字眼,脸色一下子阴沉下来,屋内的气氛也瞬间冷凝了下来,【牛X?如此脏乱不堪的言语,到底是谁教给她的,简直有辱斯文,岂有此理!】
秋明月大惊,心中直道不好,她竟一时忘记这人能听到她的心声了。不行不行,以后得更加谨慎些才好,她对着空气干笑几声,回道:“定是哪一面可恶的砖墙伤到了陛下的龙颜,当真可恶至极,陛下尽管告诉臣妾,这等可恶的砖石,臣妾立刻前去把它挖出来,‘挫骨扬灰’。”
一番话说得铿锵有力,目光亦是十分坚定,倘或这脸上的伤不是她弄的,高行也难保不会被她这番言辞所迷惑。
他听了后神色淡淡,只是紧绷着的唇角越发地透露出他心情不善,过了一会儿高行也才不紧不慢地道:“当真要处以此等极刑?”
秋明月立刻表忠心,回答异常坚定,“当真!”
他睫毛微颤,抬头掀开眼帘,脸上闪过一丝看戏的神情,又迅速恢复正常,道:“那你可以动手了,朕脸上的伤正是你干的,一掌下去,整个紫宸殿的砖石都能听见了,朕的证人众多,不怕你赖。”
秋明月脸色顿时僵住,闻声身子木了半边,缓了许久才缓过来,她指着那道红痕。嘴唇抖得厉害,磕磕巴巴地吐出几个字,道:“这,这是我......这是臣妾干的?”
【不,不可能,这绝对是我没睡醒听错了,我怎么敢对他动手,我不要命了?】
秋明月试图挣扎,“陛下,您......是不是记错了,臣妾怎么会对陛下做出如此无礼的举动。”
他连表情都没带变的,一句话就给她压制了,“那你的意思是朕在故意污蔑你了?”
秋明月低下头,小声道:“臣妾不敢。”
不知为何她从醒过来便感觉浑身无力,手脚都失去了一半知觉,软绵绵地像某种软体爬行动物。秋明月愣神片刻,忽得想起来自己是为何而醉的,于是连忙道:“陛下,臣妾今日喝了张贵妃的酒,回来便瘫软无力全身难受的厉害,臣妾猜测那酒里定然是......”
“不用你猜,此事朕早已知晓,那酒里被下了药。”高行也眸色未变,似乎是不想提及这个话题,转而问道:“你如今感觉身子如何?可有哪里不适之处?”
秋明月有些茫然地眨了眨眼,不明白他这话是什么意思,只是当她把注意力分在自己身上时。她这才发现,下身有一种难以言喻的感觉,某处硬如磐石,十分精神地在向秋明月宣告自己的存在感。
她觉得自己的意识同身体的感觉是分离的,有种漂浮在云端的不实之感,身体却又无比现实地将她拉回现实。如此两端不断拉扯着她,有种在梦境中找不到厕所的慌乱之感。
“臣妾......”她抿了抿唇,有些不知该怎么开口,这事要是发生在现代她可能会觉得好玩。甚至敢向对方大方言辞,争取用对方的身体玩一次自己丰衣足食的游戏。
只是这背景和人物都是她所不敢招惹的,秋明月不知敢怎么委婉地告诉对方,又怕高行也生气,于是犹豫再三也不敢如实相告。
高行也虽然未经人事,可这每日晨起的尴尬他还是时常经历的,他只瞟了她一眼,便知晓秋明月因何尴尬。于是轻咳几声,脸色有些不自然地道:“没事,你尽管如实说便是。”
秋明月低着头思考良久,终于下定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