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迎面向我们走来的是皇亲国戚方阵……”
我听到这就已经在做梦了。
梦里我在上课的时候跟后排男生搞暧昧,然后老师喊我起来回答问题,我脑子一片空白,所有同学都齐刷刷看向我,眼神里好像在说:我看你再搞啊,搞一个试试!下一秒我坐在魁地奇比赛的现场,所有观众包括场上的运动健儿统统看向我!
我睁开眼的时候就看到这样的情景,不过不是在霍格沃兹,u know where(挤眉弄眼)。
妈耶,不是做梦!
我若无其事地正了正头冠,几十年生活磨砺出的演技一朝爆发——我先是拿起手边的茶杯小酌一口,没咂摸出味儿,轻描淡写地吐回去两片茶叶,余光一撇,全场目光还是向我看齐。
我此时此刻好像那个夜场里的D锥。
“进展到哪里啦……”我维持着面上皮笑肉不笑的表情小声问旁边的祝老,我这一秒钟多么希望自己会说腹语。
“到您宣布春狩开始啦……”祝老也含糊不清地回答。
这老头,嘲笑我是不?
“咳咳,”我正襟危坐,先是很做作地清了清嗓子,然后朗声道:“诸位爱卿——还有爱卿的家属——还有爱卿的家仆……”
场下响起了很小声的笑声。
“在这个春风沉醉,万物生长的季节里,迎来了一年一度的春狩活动,”我自顾自地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咱们大越国向来崇尚的都是,更高更快更强!”
地下有人窃窃私语:咱大越不是崇尚尊师重道吗?
“在这个百花齐放,春风沉醉的日子里……”
祝老悄默声地靠近我身边偷偷说:“主子,刚刚说过春风沉醉了……”
“朕宣布!春狩正式开始!”
而我正式失去意识。
醒来时我在自己的帐中,四下无人,帐外也异常安静。我爬起来的时候故意弄出了点声响,外面守着的是小黄。
“主子可是醒了?需要奴才吩咐厨房用膳吗?”他掀开门帘走进来,外面的天还亮着。
“什么时辰了?”
“回主子的话,现在已经未时三刻了。”
我点点头,还好,才下午一点多,今天还没有荒废过去。
“祝老在哪?”我问。
黄霖低着头答:“回主子的话,祝公公守了皇上一个上午,下午代皇上坐镇春狩狩猎现场去了。”
“朕记得下午的安排是打马球来着。”沈殊捷要上场,还有许多适龄帅哥挥洒汗水策马扬鞭,我不能不看,不看等于白来。
小黄:“回主子,是这样的安排,还有一刻钟马球比赛就开始了,各位大人们都已经去草场练马了,陛下要摆驾吗?”
我已经利落爬下床,从案上挑挑拣拣选出一个苹果塞嘴里,一边往外走一遍交代道:“朕自己走去便是,你去给朕准备一张湿帕子擦脸,整点抵饱的点心,还有桌上没批完的奏章也带着,噢对了还得换身衣服,还是给朕准备匹马吧……”
我骑着我滴宝马赶到马球场时,两边的运动健儿已经在场边候着,祝老一看我身后跟着一众奔跑版丫鬟太监,赶紧来迎我,众人也注意到皇帝来了,连忙行礼。
我一边下马一边抬手让他们平身,右脚卡进脚蹬子里怎么甩都出不来,左脚一吃劲整个人站了起来悬空于马背,两个胳膊跟划船一样在空中舞了几圈,然后以被束缚的右脚忽然free以至于身体因为惯性旋转180度背身下马,留给众人一个在空中零分但是落地十分的寂寥背影。
无敌是多么!多么寂寞~
如果我当时心里没有在想这首歌冲淡了一些难堪的话,很难说我可以镇定如常地走过那段去往上座的路,我怕我尴尬到脚趾掘地三尺,人越走越矮跟下楼梯似的。
我稳稳坐下,下方场景一览无余,我看见有一些武将出身的马球运动员憋笑憋得脸通红,更有甚者脸上的表情已经变成了0.o,我视若无睹。
只能说很恨我前世不是内蒙古人,不然好说不说要给你们带来点游牧民族的震撼!一帮没见过世面的毛头小子!
这里的仪式就不用本皇帝亲自主持了,太监宣读规则,我打量着场上的球员,一边各十人,一边是蓝队一边是红队,通过系在马鬃毛上的丝带颜色来辨别两队,沈殊捷在蓝色一边,正在轻抚战马鬃毛,我定睛一看,一个熟悉的人影出现在场另一边的红色战队……
天,那不是透明人小柳吗……………………
我嘴里塞着糕点,急切地拍打椅子扶手,祝老在一边连忙询问:“主子怎么啦?噎着啦?老奴马上叫太医……”
不是!不是!我另一只手在空中戳个不停,他顺着看过去,也惊异道:“咦,那不是柳学士吗?”
这时我终于把那一口糕点给咽了下去,一边拍着胸口顺气一边说:“我还以为我认错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