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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人住的地方几乎是面对面,横穿一条人行道就能到。
并且,章云野把自己院子的钥匙给了她。
纪连芙之前有所顾忌,不好意思频繁进出他家,自打跟章云野郑重宣告要追他,完全放飞了自我。
纪连芙的追,是真追。
字面意义的那种。
意思是章云野去哪,她去哪。即使感情刷不上去也能混个脸熟。磨着磨着,万一她这假女友就成真女友了呢。
落实起来,把章云野折腾个半死。
经常是章云野早上没起,纪连芙已经来投喂一号和二号了。
一号和二号活泼,觉少,被她养成习惯后,早上更闹腾了。
他住二楼房间,都能听到一楼客厅兴奋的咚咚奔跑声。
十一月中旬,他忙得要命,除了盯画展的事,接采访,还拍了几个宣传物料。
晚上睡两三个小时,魂已经飘了。
等到最后一个宣传拍完的时候,已经是下旬。
凌晨12点。
章云野往家赶。
冬季的夜晚湿冷风重,街道上没有行人,两侧房屋皆漆黑无光,沉入梦乡。
眼前闯入一幢矮楼,暖橘色灯光从窗户透出来,院子里高大的芙蓉树向外探头,在院外映下一道婆娑疏影。
像是海上的灯塔。
章云野心底生出一丝雀跃。
进门,落地灯暖意的光芒为客厅拢上一层朦胧的气息,他压轻脚步,缓缓挪过去,果然看到沙发上躺着心里的人。
章云野给她盖上厚毯,顺势坐到地上仔细端详她。
女孩睡得很香,齐肩的直发压在手背上,细密纤长的睫毛宁静下垂,唇上的红痣一如既往地饱满鲜明,引人入胜,
浑身还萦绕着丝丝酒气。
章云野靠近闻了闻,又摸了摸她的脸,发热,吧台上还有空了的酒杯。
当场确定她喝了半杯红酒,貌似还是他珍藏的那瓶。
他有点想笑,嚯,还挺享受。
一号和二号窝着睡着了,院子里芙蓉树干上的彩灯修好了,花花草草浇足了水,连茶几上的鲜插花都是新换的,此时散发着幽幽香气。
章云野近期来的疲惫一扫而空,灵魂好像找到了支点,心却恍恍惚惚犹如扔进水里,抛高抛低,湿漉漉沉甸甸。
他禁不住勾指轻轻摩挲纪连芙的侧脸,觉得她可爱到爆炸。
一路向下,摸到她的唇,就是这张嘴,当年说尽了决绝的话。
现在又说喜欢自己,要追自己。叫人又爱又恨。
“可恶。”章云野忍不住轻揪她的脸颊,低低抱怨,嘴角却忍不住往上咧。
“唔。”纪连芙梦里感到不舒服。
章云野手一顿,以为她要醒了。结果她只是翻了个身,正好和章云野面对面。
纪连芙喃喃:“章云野,你——”
梦中被叫到名字。
章云野心头酥麻,屏住呼吸,凑近听。
“你这个混蛋,不加我微信。”
“……”
章云野差点被噎死,轻捏了她一下泄愤。
谁知就这么一点点力,纪连芙迷迷糊糊睁眼了。
章云野赶紧松手,想摆脱自己嫌疑。
纪连芙下午赶完稿子,喝了点酒助眠,浑身很热,一觉睡到了现在,感到有人捏她,入眼就是湿漉漉的凤目与眼下一颗痣。
纪连芙想他。
她工作好忙,他工作更忙,二人明明住得这么近,却有十多天没好好说话了。
奇怪,过去五年,那么久的时间没有见面,也不觉得时间多么难捱。
现在却是一天都受不了,想到想哭的程度。
想着想着,她真哭出来了,眼睛像两汪泉水直往外冒。
“怎么了,蓉蓉。你怎么了?”章云野手忙脚乱擦泪,慌得六神无主,“是工作遇到不开心的事了吗?”
纪连芙咬唇:“我没哭,我没有想哭的。”
她努力把泪憋回去,却忍不住抽噎。
不知道自己今天为什么这么脆弱。
章云野把她从沙发上抱下来,往自己怀里压,两个人缩在编织帝王蝶地毯上。
蓬勃有力的手臂环在腰上,纪连芙贴在他胸口。
章云野感到怀里的人发烫,用下巴蹭脸颊来安慰她。
接着,他的下巴被不可抗拒的力道扭向她。
章云野瞪大眼睛,滚烫的柔软与他的唇紧紧相贴。
淡淡的酒气渡过来。
像吞了一把火,立刻从喉咙烧到心脏。
吻他的人居高临下,柔软的发正好扫到他脖颈上,痒得不煽情,特像艺术的女儿。
理智说他应该像上次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