闹市

儿一样。

老头的另一只手扶着一个大木牌，木牌上写着歪歪扭扭的几个字，上面的字那叫一个丑，小春觉得那木牌上的字还不如她写的呢。

那几个字写的实在是太丑了，小春看了好久，才勉强认出来，“那上面写的是积德行善不必倾囊相助，只需一口吃的？”

“可是吃的不也得用钱买吗？”

“倾囊相助的意思是倒出口袋里的所有钱财帮助别人。”李清寒解释道，“而里面的老者的意思是买点吃的就行，用不着花太多的钱财。”

小春恍然大悟地点点头，她卖力地踮脚继续往里面瞅，“可我看他们面前的碗里什么都没有啊。”

站在他们前面的妇女解释道：“里面那个老头脑袋是坏的，”她一边说一边点自己的头，“他刚刚不知道跟那个乞丐说了什么，那个乞丐就把碗中的几个铜子儿全倒了，一个都没留，之后就把那个木牌拿出来了，刚开始还有几个好心人把那乞丐的铜子儿还回去，还有人给了乞丐碎银，结果老头非让乞丐还回去。”

“里面那个乞丐我认识，挺可怜的一孩子，也不知道倒了什么霉，被这么个老头讹上了。”

一个年轻男人听到了妇女的话也讲了起来，“我就是给那乞丐捡铜钱的人，我啊，现在就打算等那老头走了，就把手里的铜钱还给了小乞丐。”

“我刚才还铜钱的时候，还听到那老头说只要吃食不要钱，我告诉那老头用铜钱就能买吃的，结果那老头白了我一眼，拉着那小乞丐就走了。”

小春好奇地问：“这中间就没有人给他们送吃的吗？”

“有！”又有一个人接道，“怎么没有，那老头看到有人拿吃的过去，立马就会把吃的夺过去，也不管那小乞丐，自顾自地就吃了。”

一只手从人群里伸了出来，“看到没？我手上的这道红痕就是那老头抢甜饼的时候抓的。”

“我刚才实在看不下去了，买了个甜饼打算给那小乞丐，那老头过来的时候，我直接就躲过去了，也不知道这老头之前是做什么的，我还是没抢过他，还被他挠了一下，这个小乞丐也是，就在旁边一站，也不知道过来抢。”

“唉，那小乞丐也是傻的，依我看啊，要是不把吃的直接送到他嘴里，他根本就吃不到东西。”

小春的眉头紧紧皱起，“那老头怎么那么坏啊。”

“可不是嘛。”之前的妇女说道，“那么大岁数的人了，还跟人家小乞丐抢东西，那乞丐小小年纪就死了爹又死了娘，那叫一个可怜哦。”

“去年的时候有一个屠夫想着收留这个小乞丐，屠夫对小乞丐也算不上好，平日非打即骂，但至少有吃有住了。那屠夫也是个倒霉的，贼人上门，一家老小全死了，要不是这乞丐给屠夫跑腿去了，他啊，就也得丢了性命。”

“这才不到一年，他又变回乞丐了，还被人说晦气，说谁沾他谁死，因为那些风言风语，常有人对他打骂，原先还有客栈老板可怜他，让他做杂事，给他吃住的地方，但现在……唉。”

“我可怜他，但我日子过得也不咋样，只能天冷的时候给他件破衣裳穿，偶尔给他些吃的，让他对付口，至少别被饿死啊。”

小春红了眼睛，“他也太倒霉了，大娘，你可真是个好人。”

妇人摆摆手，“小姑娘真是折煞我了，我算哪门子好人啊。”

之前的年轻男子说道：“大娘你也别妄自菲薄，说不定没有你这乞丐就饿死、冻死了呢，所以你当然是好人了。”

妇人叹了一声，“只是我一想到我帮不了他太多，我就……唉。”

“家家有本难念的经，你的日子也不算好，你能给他口吃的就已经不错了。”又一个妇人的声音响起。

“唉呀，所以那木牌上的字到底是什么意思？我听了那么久，也没见有人说这个。”一个人问。

没人知道这个老头到底是什么意思，这句问话注定得不到回答。

手中的东西好像被刮了一下，小春侧头看去，是李清寒。

“小姐……”小春呆呆地喊了一声，反应过来后，她担忧地问：“小姐，你是要做什么？让小春替你来吧。”

李清寒停住脚步，她朝着小春笑了出来，“小春，跟我来，我们去看看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小春望着李清寒说不出拒绝的话，她抿了抿嘴唇，她该阻止李清寒的，可她说不出口，她的身体好像不受控制了一样，点了头，又和李清寒一样往里走。

也不知道是不是巧合，她们一往前走，前面的人就会避让，都不用她们开口说让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