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雌’救美
李清寒见过他,在宫宴那日,在几位皇子中间就有他一个。
‘话本里的英雄救美吗?真是老套的剧情。重点怕不是在英雄救美,而是围观百姓上。’李清寒心说,‘既然知道是怎么一回事了,那我可就不按照你的计划来了。’
她本想在这位皇子赶到时松手落入水中,却无意间看到了岸边正和周启怀(皇大)谈笑的顾枳,她想起那日顾枳说的有需要尽管开口,高呼道:“顾枳将军!救命!”
顾枳听到这声喊叫,下意识地抬起头朝着桥上望去,只见桥边围了密密麻麻的人,还有一人挂在桥上,似乎马上就要掉落水中,她定睛一瞧,那人竟是李清寒。
李清寒确定顾枳已经看到了她,便把手松开,眼看着马上就要落水了,脚尖甚至都已经踩上水面了,她的腰间突然搭上了一只手,是顾枳救下了她。
顾枳环抱着她,带着她来到岸边,她动作轻柔地把李清寒放下,“沈姑娘,你没事吧?”
李清寒摇摇头,“无事,多谢顾枳将军相救。”
顾枳拿起她刚刚紧握栏杆的手,看着上面的红痕道:“看起来没有伤,但大概得疼上两天了,沈姑娘你回去后记得用伤药,不知道有没有伤到筋骨,你最好还是看看大夫。”她轻轻活动了下李清寒的手腕像是在检查。
“这两日就别弹琴了,别提重物,让手歇一歇。”
李清寒刚要说话,小春就哭着跑了过来,她先是顾枳道谢,“多谢顾枳将军救下了我家小姐,”然后转头对李清寒道:“小姐,是小春没有不能及时救下小姐,要是刚刚小春一直护在小姐身边,小姐就不会出这样的事了……”
话说了没两句,眼泪却直往下掉,李清寒为她擦拭眼泪,语气是从未有过的温柔,“我出这事儿又不怨你,你自责什么?别哭了,我这不没事儿吗。”
听到她的话,小春的眼泪掉得更厉害了,哭得连话都讲不清了。
沈济淮慌忙赶来,“唯月姐!”他跑到李清寒的身边,左看看右看看,面上的自责内疚尽收李清寒眼底,他的眼底还带着未散去的惊慌失措,声线略微颤抖,“唯月姐,幸好你没事,不然、不然我真是成了千古罪人了。”
李清寒盯着他的眼睛,她收回视线说道:“济淮,你的反应不用如此夸张,我就是真掉下去了,也顶多就是在床榻上躺上几日,你怎会成为千古罪人。”
“这种不好听的话少讲。”
沈济淮摇头道,“唯月姐的身子本来就不好,和我出来一趟还受了冲撞,刚刚还差点出如此险事……”他话音一顿,强撑起一个笑容,“不过好在唯月姐没出事,还多亏了顾枳姑娘出现的及时。”
说完他朝着顾枳弯腰抱拳,“顾枳姑娘,从今日起你就是沈某和整个沈府的恩人,沈府改日定会送上谢礼。”
顾枳语气冷淡,“不必,沈姑娘与我与我小妹皆为好友,我只是看好友有难,伸出援手而已。”
“更何况桥上的人就算换做了其他与我不相识的人,我也照样会出手相救,谢礼就免了,你们沈府的人以后做事周全一些,对沈姑娘多上点心就行了,别把心思放在谢礼这样的无足轻重的事儿上。”
沈济淮低垂着头,脸上神色不明,眼神晦涩难辨,不过这样的神情只在他脸上存在短短一瞬,除了他肩膀上的他自己都不知道的峥珺外,再无一人捕捉到他脸上转瞬即逝的变化。
他抬起头附和道:“顾枳姑娘说的是,今日之事是因为我想得不够周到而起,回府后我父亲定会因此对我使用家法惩罚。”
“我也的确该受惩罚,收敛我这胡来性子。”
“我以后和唯月姐出行绝不会再让这等事发生,我稍后也会派人去寻找那两个冲撞了我长姐的人,我们沈府绝不会放过他们的。”
顾枳在神情没有任何改变,语气依旧平静冷淡,无人能从这样的语气中窥出她的情绪、想法,“你无需向我证明什么,你们沈府待沈唯月如何是你们沈府的事儿,你多自责内疚又打算如何处理此事,那也是你的事,通通与我无关。”
沈济淮朝着周围的百姓看了一眼,笑容微微收敛,“顾枳姑娘言之有理。”
李清寒看着沈济淮肩上的峥珺说:“好了,不要再说此事了,我知道济淮也没想到会发生这种事,在和我出行这件事上,你做的已经足够周全了,但这种意外不是常人能料到的,你无需自责。”
“要是回府后父亲想对你动用家法的话,一定要派人去叫我,我去给你说情,拦住父亲。”
她转头看向顾枳,“无论如何,谢礼还是得送的,要是没有你的话,我现在可就落入水中成落汤鸡了。”
顾枳眉眼间多了几分柔和,“要是想谢我的话,你改日来顾府坐上一会儿就足够了。”
“好。”李清寒答应下来。
桥上,周启怀上桥看着他二弟说:“景韦,还真是巧啊,我难得出来一趟竟然碰上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