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病
。他日夜守在金絮床边,直到大厢哭着向他求助。
大厢撑了五日,撑不下去了,求助无门,找到他这里。
前馆姑娘们之间的矛盾日益激烈,换季前后馆里事务扎堆,还有许多男客对金絮不在表示强烈不满,全都对着大厢控诉,原本十分有规律的每日经营,忽然间全乱了。
但是,事情虽然繁杂,馆里事务的统筹和方向却不是大厢的主要问题,最难的在于部分姑娘不服她的管教,所以大厢希望梁风能出面帮她镇镇场子。
金絮没有醒转迹象,梁风决定帮帮大厢。不能等她醒来,发现温柔馆倒了。
他的安分王身份不便出面,大厢在前馆操持,梁风在后方震慑众位姑娘们。
他没有别的办法,表示自己暂代金絮处理馆中事务,强硬地要求每个人都听大厢的话,如有不听者,军法处置。
结果当然是招致不满,姑娘们不服大厢,更加不服他。梁风以武力干涉,暂时控制住局面。时日长了,来客里面有人猜测温柔馆背后大主顾是否就是安分王。
梁风一边听着流言蜚语,一边照顾金絮,一边帮着大厢。
二月下旬,无意间从流言蜚语中传出,江湖有名的话本子大家支郁笑长生去世了。
笑长生没熬过这个冬天,春节前后去世的,消息在冬天快要结束时才传到京城。
梁风听说后,告诉了睡中的金絮,她还没醒。梁风想起好多年前和她一起写的话本,早已不知丢到哪里去了。
“我找到事情做了。”他握握她的手,和她说:“等你醒来,我就写写文章,像以前和你那样。写不出来的话就先看几本,我好多年没看过了。”
可能比较难,他想试试。
金絮没有回应,她的体温正常,不会发烧了,但始终不醒。
笑长生去世的消息传到京城的这天,丽姬和雪姬之间再次爆发争吵。丽姬推倒雪姬,雪姬被头上的簪子戳到,头皮破了一块,出血了。
这次丽姬是来阴的,从背后偷袭。大厢急得哭了,找到梁风,问他怎么办。
梁风深刻理解了金絮为什么病得躺在床上不愿醒来。
“她在里面病着,你们在吵架?!她就是被你们气病的!”
他命人把二姬抓起来,当众人面训斥,再一人一条绳子绑在柴房,先关上一夜,第二日酌情解禁。
然而这夜金絮的病变重了,体温又高起来。
李婶把过脉后脸色很不好,梁风强制要求李婶再次为金絮施一次针,李婶照他说的做了。
他坐在外间,呆呆地看着房门。
万籁俱寂,这是一个过程。
不同于母亲剧烈的猝不及防,这是一个过程,要眼看她被病痛折磨,眼看她坍塌。
其他姑娘听闻情况,房间外聚了一堆,巴望屋里的情况。
他平常无事可做,怎么生病的不是他,房门看着呆呆的梁风。
门开了,李婶走出来。
“她会没事的。”梁风道。
李婶默然片刻,说:“看看明日病情吧,或许会有好转。”
“她长大后还没有开心过。”梁风道。
不知是谁放了柴房里的二姬,她们一前一后走来。
“看看明日病情吧。”李婶道。
“实在不行,明日我去宫里找太医。”
寻常郎中恐怕很难有医术强过李婶的,得找太医才行。
李婶不说话了,点了点头。
雪姬拨开人群看着紧闭的房门,情不自禁地走前一步,肩肘却撞到了身旁的人,被挡住了前路。她侧头一看,身旁的人是丽姬,顿时下意识瑟缩地后退,与丽姬拉开距离。
丽姬浑然无觉,被撞到也无所谓,上前打开房门进去了。雪姬也想进去,却不敢离丽姬太近。
梁风看着她二人,看见雪姬脑门缠着的绷带,脑子里麻麻的。
他守在床边,直到后半夜丽姬回房了,雪姬才进来看金絮一眼。
“我虽不喜她,但并不如何气恼她处处针对我,如果能让你宽心消气,我愿意离她很远很远。”雪姬垂眸对着她轻声道。
梁风沉默看着她,雪姬说完对他福身便走,梁风跟了出去。跨出门时,雪姬回了头。
“我也不愿意再被她偷袭。”雪姬摸摸额头的绷带,“我若是躲得慢一点,她就杀人了。”
梁风说不出话,雪姬再次向他一礼,上楼回房了。
梁风坐回她的床边,看她针灸后已有降温迹象的脸庞,悄悄道:“你若是真的没了耐性,你要做什么我都会和你一起。”
她没回话。她是暂时没回话。
梁风趴她床头卧着,连熬几夜还是一点不困,撑着头看着她,什么也没想。
然而,天将亮时,她的温度降下去了。
梁风欣喜非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