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3 章
,“不许说!”
檀樾目光灼灼,江意浓脸颊升起两片红云。
当晚,江意浓一雪前耻,撕了檀樾那松松垮垮的睡衣,在他急促的呼吸中,江意浓起身,拍拍手,美美地回自己房间睡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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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意浓以为自己心情这么好,肯定会做个美梦,然而梦里,还是那家甜品店,却有一个男人的声音一遍遍地嘲讽她。
“江意浓,你怎么会以为我真的喜欢你呢?”
“漫漫天真烂漫,谁像你这样性情古怪!”
“如果你再欺负她,我就把这串风铃连同里面的情书送到校长办公室!”
之后,断断续续地,耳边换成了女孩子声嘶力竭的声音:“江意浓,你觉得你死了,有几个人会为你哭?!”
“怎么办呢,爸爸就是讨厌你,因为你是爸爸的孩子,你妈妈也不喜欢你,奶奶宠你是因为愧疚!”
“你妈妈未婚生下你,你就是私生女,你永远都比不过我!”
“江意浓,你没发现所有人都讨厌你吗?”
“你就不该出现在这个世界上!”
眼睛紧紧闭着,眼泪顺着眼角缓缓流淌,江意浓按着胸口,小声抽噎。
即便是在梦里,她也能清晰地感知到内心极大的愤怒,她想要报复,竭尽所能地报复!
许久之后,猛然睁眼,江意浓坐起来,大口大口地喘着气,指尖抹了抹眼角,真的哭了。
手掌覆在心脏处,从未有过的刻薄的、毁天灭地的怒意在胸腔里翻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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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早晨,餐桌上,江意浓问檀樾:“是人就有父母,你说我爸妈会不会还活着?”
她自幼被师父空晴收养,跟着她长大,边读书边学医,师父说是采药的时候捡到的她。
檀樾正夹菜的手一顿,目光黯淡了一秒,随即,他抬眼,一如既往温和地看向江意浓。
“每个人都有属于自己的缘分,我们只需要把目光放在爱我们的人身上就行了。怎么?空晴先生对你还不好?”
江意浓立即斥他:“别胡说!师父最爱我,我最爱师父!”
说到师父,江意浓有些伤感,师父她老人家隐居了大半辈子,从来不将钱财放在眼里。
来找她看病的人每个都许下丰厚的诊金,师父都不一定答应。
去世的前两年,却几乎来者不拒,攒下一大笔钱,足够江意浓吃喝玩乐一辈子。
师父临走前拉着她的手说:“师父还不知道你,看着挺开朗,实际脾气可冲,你去工作,万一把人家老板打了,不得赔钱?”
“师父走了,你好好的。”
又想师父了,江意浓再强调一遍:“师父最爱我,我最爱师父!”
檀樾看着她气鼓鼓的模样,倒没跟已逝的空晴先生争谁才是江意浓最爱的人。
“既然如此,又何必纠结亲生父母的事?”
江意浓有一搭没一搭地喝着粥,听檀樾这么说,因为梦里那句‘爸爸讨厌你,妈妈也不喜欢你,奶奶宠你是因为愧疚’而升起的愤怒消散了许多。
对啊,师父对她的疼爱,可抵那些她从未见过的父母亲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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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饭后,江意浓提议:“你带我去咱们第一次见面的那家甜品店看看吧?”
重温一下爱情开始的地方,或许就能忘掉梦中的不愉快。
檀樾低垂着头,眉心蹙了蹙,但是江意浓看过来时,他又展平了眉间细纹,轻声道:“今天我工作有点忙,明天带你去好不好?”
江意浓:“你去忙工作,我自己去也可以。”
江意浓接单很佛系,反正她不缺钱,看谁面善人还不错,就偶尔给人治病,平时就随心所欲地瞎逛、看书。
她已经收拾好包包了,换鞋就要出门。
檀樾声音有些急:“不行!”
江意浓吓了一跳,正换鞋呢,没站稳,摇摇晃晃,差点儿摔倒。
江意浓拧着眉看他,“你干嘛突然这么凶?!”
檀樾抿着唇,轻呼一口气,顿了片刻,才说:“抱歉,我是怕你一个人出去有危险。”
江意浓:“我一个成年人,大白天的,能有什么危险?”
江意浓不以为意,穿好鞋,推开门,已经走到院子里了。
檀樾追上,“今天天气不好,明天早点起,我们去完甜品店,还能到市区逛逛。”
檀樾和江意浓目前住的庄园在山里,周围都是山和树林,离市区很远。
“太阳这么大,天气哪有不好……”话说到一半,光线突然暗下来。
江意浓抬头,乌云从远处冲刺而来,遮住了太阳,紧接着有雨点落到她眼皮上。
“这就下雨了?”
江意浓还没反应过来,噼里啪啦,大雨倾盆而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