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辣烫（三）

活计，眯着眼吸了一口溢出的辣香，高汤滚滚，灶火不停，同辣香一道混合着实吸足了人的胃口。

就是在旁边侍候的烧火杂役也一边吞咽口水一边往乔颜所在的灶台方向连连窥看，就连刚抓了两只鸭子回来处置的杜老一道人，方一踏进后厨，便愣是被这辣香味熏的红了眼。

对于熬汤这种能够添加香料熬制出香味的手艺杜老可是常常用的，纵使这辣香味一时间也让他惊叹不已，可他往常也不是没用辣椒来调味过，这事稀松平常的很。

可领着馒头去往一边的空灶台正打算把两只鸭子烤了好给现今忙坏的一众食堂伙计们开开小灶，至于放出来的鸭血也能让自己好好做成一锅用不是，只想着剁鸭放血的杜老已是上了头，自打乔颜跟他说鸭血也能用来吃之后，更是把调制鸭血的步骤一并交给他后，杜老就像是打通了任督二脉，不是在抓鸭的路上就是在放血的路上。

可怜见的，好好的几只鸭子就这样成了杜老的练习工具。

方一从乔颜身侧经过，不经意的往锅里一瞄，却是吓得杜老浑身一颤，一看锅里尽数躺着全是红通通的红辣椒，全是稀罕货，就是那些用的香料放在外头也能是难得一见的好料。

可眼下这些东西都已经在自己跟前全数被扔到一个锅里咕嘟着，饶是做了多年学府庖厨的杜老，看见乔颜这一手的大阵仗，也忍不住咂舌，可这闻着就是香啊！

琢磨着灶台火候不够大，吩咐了烧火杂役一声，乔颜正着脸一时也没发觉自己身后还杵着俩人看自己炒锅来，火候上来，放入洗净的花椒炒出香味，后放入糖，盐等不断用铲子翻炒直至水汽消散，这一锅麻辣锅底才算是真真做好了。

乔颜探头轻吸了一口，突地眼神一亮，嗯，就是这个味，正想着舀出一勺高汤混入尝尝味的时候，扭头的一瞬间正好同吃了瘪的杜老对视，却是被吓的原地一跳：“杜老，你是什么时候到的。”

杜老宛若被人抛弃的可怜样，眉眼一耷拉，显得可怜样子十足，说出的话都是哀怨，埋怨的看了她一眼：“哎呦，我的乔典膳呐，那头鸭血才刚学成嘞，你这便又鼓捣出新东西来了，真是活脱脱累死人嘞。”

乔颜被馒头和杜老两人一道审视终是遭不住，正准备举手投降的时候，一旁默默吸足了香味的孟师傅率先出击，将片好的豆腐归到一处，抚掌一笑。

“哎呦，杜老哎，乔典膳鼓捣新吃食也是好事，你呀，也甭卖苦了，说着想学吧，就直说算啦，让你多学些菜式，还矫情什么呐，多大个人啦。”

此言刚一落下尾音，就是杜老也止不住尴尬，轻咳一声，就是反应慢半拍的馒头此时才晓得杜老的小心机。

而杜老被人戳破了小心思，尴尬的老脸一红，领着馒头就往空的灶台那边窜。

乔颜想起来杜老可是对于新吃食保持着神一样的好奇心，如今自己弄出来一锅新汤料，杜老肯定是想学的，可是又落不下脸面来张口说，别扭的很。她掩住笑意，扬了扬了声一会儿熬制清汤底料的时候，杜老可来一观。

馒头倒是一听能学习新手艺乐呵的很，直看着板着脸手上还在忙活烧鸭子的杜老应声道：“乔师傅，杜老答应啦，还说晚间给咱们做道烧鸭让咱们尝尝鲜嘞。”

被卖了个干净的杜老吐槽一句就你话多就专心致志的开始烧制鸭子。

乔颜憋着笑，将溢出来的辣香味尽数拿着锅盖压下回声道：“那咱们晚上可有口福啦！”

原本杜老被乔颜相邀进了食堂，本想着能帮着乔颜，可回回自己也没帮上什么忙，回回还叫人家来指点自己，怪不得现下如此别扭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