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相思
串子在旁立马跟着点头,神情恐惧。
我没好气的骂:“没用的东西。”随即深吸一口气,转身,小心捏着涂山璟裤子的布料,一点点往下拽,拽的同时,我闭上眼,心里默念:我他妈是个男人。
裤子都拽下后,我才慢慢睁开眼睛。然后,我怔住,被他的两条腿上的伤,震慑的忘记了他的性别。
涂山璟的两条大腿的内侧皮肤一直延伸到膝盖,全都被割了,还不是一次割的,因为伤口都是一小块一小块的,有新伤有旧伤,颜色有的深有的浅,就像是一块缀满补丁的破布。他的大腿外侧到臀部也是各种各样的伤。真是光看着都疼!!
处理完他腿上的伤,已经过了大半夜,旁边打下手的麻子串子回去睡觉,这屋里只有我一人。我坐在榻前的矮凳,盯他满身伤痕,刚抹的药膏没晾干,没给他盖被子,他整个身子都光着。
看他的枯草头像鸡窝似的,拿起把剪刀,贴着头皮剪成了板寸。这回可真是连头发都光着了。
他浑身上下没块好地方,再看看那张青紫猪头脸,真怕他再熬不过去死了,我还得再重来一次救他。关了小夭三十年的死狐狸曾说小夭的血肉是世间最好的灵药,我就把手腕割开放了点血,喂给涂山璟。
第二天出诊完回来,麻子凑上前说那个叫花子好多了,脸都消肿了,身上的伤也比昨夜好些,给他喂药他也喝,就是喂饭有点吃不下去。我冷哼一声,“吃不下去就饿着,都喂他嘴里了还不吃,惯的毛病!”
老木知道我救了个重伤的叫花子,忧心忡忡,“麻子和串子看不出来,你应该能看出来,那人可能是个神族,而且还不是你我这等低级神族。杀人不过头点地,他那些伤…背后总是有原因的。”
看他瞻前顾后的熊样,我怼他一句,“你要是害怕,就进去把他杀了。”
老木见我满不在乎,沉重的叹气,像是要大祸临头一样。
涂山璟的伤,养了大半年才好利索,这么久的时间都在我屋里住着,幸好我眼一闭一睁,一晚上就过去了。一点不妨碍白天出诊赚钱养家。我基本没怎么照顾他,除了一天给他换两次药擦一次身子,剩下的都是串子麻子喂饭喂药前后伺候。
大半年,他一句话都没说。沉默的像个哑巴。他的左小腿骨头断了长成畸形,刚捡回来时,没给他治,养伤养的差不多,我就拿大锤子给他敲断,接正,再固定,让他重新长好。
敲断他的骨头,涂山璟也是一声不吭硬忍,手掌使劲抓住床榻,神情隐忍,脸上全是汗珠。我阴阳怪气,“你可真能忍啊,怪不得受这么重的伤都没死成。”
他抬眸望了望我,眼里没有一点情绪,复又低下头,沉默。
我十分看不惯他这死气沉沉的模样,每次总会变着法的说些话来气他。如今他的脸已经恢复,没疤痕,很好看。比剑眉星目要柔和,比山间微风更清冷。我看着那张脸,挑眉,故意调侃,“你要是个女人该多好,我肯定会娶你做媳妇。让你给我生十个八个的孩子!”
我拍拍床榻,“给点反应!”妈的,一点反应都没有。我推了他一把,“一边去!老子的床都被你霸占了大半年,今天我要睡床!你往里边点!”
涂山璟默默地挪着伤腿,蜷缩着身子,往床榻里藏去,把一大半的位置都给我。他身子比我高,这样的姿势真像个受气包。
我拍了他一下,语气愤然,“你过来点!别弄得像我欺负你似的。”
等他的腿养好,已经又过了好几个月。话说这么久的时间,涂山璟一直没有出过屋子,之前是腿没好,现在腿都好了他也不出去。难道觉得不好意思见人?他身上有疤脸上又没疤,这么想不开呢。
让麻子给他烧了一桶洗澡水,我把澡巾扔在他身上,“快点洗,洗完跟我出去一趟。”看他站着不动,我睨他一眼,“怎么?不乐意?”
涂山璟没说话,他眉眼低垂,用枯瘦的手指解下腰间的系带,脱下身上的粗布衣裳,跨进热气蒸腾的浴桶。
看着他洗澡我一点没害羞,照顾他养伤,给他擦身涂药这么久,该看的可都看完了。他洗澡是闭着眼,半仰着头洗的,估计是没法面对自己一身的疤。
他的头发已经长出来了,长度到肩膀,衬着他的脸,俊雅的模样放到现代可以做模特。前提是,忽略他一身的疤。
这疤是真难看,我坐在桌旁撑着脸,嘴角勾了一下,嘴欠道,“哎,你知道你为什么会变成现在这样吗?”我幸灾乐祸,语气十分轻快,“因为从你出生,你的命运就已经注定了,你生来就是给人‘践踏’的!”我恶毒的把践踏两个字咬音特别重。
听我如此说,他坐在浴桶里擦洗的动作一顿,纤长的睫毛颤了一下,并没有睁开眼睛。难得啊!以前不管我说什么,他都像死了似的,一点反应都没有。
我有些兴奋,又继续恶毒道,“我要是折磨你那人,我肯定会先把你的脸划花!然后割掉你的鼻子和耳朵,再挖了你的眼睛……”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