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名
反应:糟了!
她立马看向自己对面,却见对面空空荡荡,仿佛只留下一个人像虚线在闪动。
她长舒一口气,这才对门外来人怒目而视:“大胆——”
待看清楚来人后,她浑身的炸毛一下子收了起来,惊愕道:“长姐,你怎么来了?”
温知楠来不及跟她解释,一把抓住她的手腕,拉起她就往院子外跑。“快跟我走!去救秦妈妈!”
***
栖梧院里,秦妈妈跪在院子里的青石砖上。天寒地冻,她的眉毛上几乎结了一层冰霜,摇摇晃晃的身体和冻得打颤的牙齿,无不昭示着她快撑不住了。
东次间里,姚氏在堂中站得笔直。她不可置信地看着温语棠,手抖着指向坐在下首的苏姨娘:“你当真要为了这个贱婢与我和离?”
温语棠不耐烦地拍桌怒道:“我何时说过要与你和离!明明是你一天到晚拿‘和离’威胁我!原以为你在幽州待了那么多年,性子也该有所收敛。谁知还是那么不可理喻!”
“我不可理喻?”姚氏的眼眶控制不住地泛出泪花,她努力憋着,任凭视线模糊。“你明知道秦妈妈对我来说多重要,却还要为了这个贱婢赶走她,你有把我这个夫人放在眼里吗!”
苏姨娘眼见气氛差不多了,扶着黄花梨圈椅的扶手柔柔弱弱地一跪,眼泪跟不要钱似的簌簌往下落。
“老爷,夫人,一切都是妾身的错。求老爷、夫人别吵了,妾身愿受处罚。”
温知楠和温知念掀开门帘进来时,见到的就是这幅画面。
屋里没有下人,温语棠满脸怒色地坐在上首,姚氏站在他面前,挺直的背脊因激动而微微颤抖。苏姨娘面朝姚氏跪在她脚下,拿帕子不断抹泪。
见姐妹俩未通报就闯进来了,温语棠看向拉着妹妹手的温知楠,将未散的怒气发泄在她身上。
“跟你说过多少遍了!进屋要通传!你还有把父母放在眼里吗!”
竟是将姚氏方才说的话一字不落的用在了温知楠身上。
温知楠从来没见父亲发过这么大的火,吓得往温知念身边缩了缩。姚氏听了更是气血上涌,手背一抹眼眶,决绝地道:“当初你百般哀求我带着楠儿过来,我们来了。才不过一月,你又嫌我们碍事。”
说着凄讽一笑,走到温知楠身边牵起她的手,“楠儿,我们走。以后任谁来说,阿娘再不会带你离开幽州。”
“她是我温家的女儿,你有什么资格带她走!”
温语棠的怒气值终于在这一刻到达顶峰,随手抄起桌上盛满热茶的青花瓷茶杯便往门口的方向砸来。姚氏背对着他毫无察觉,温知楠还沉浸在变故中不知所措。
只听“砰”的一声脆响,茶杯在离门槛不远的地方四分五裂。
姚氏和温知楠俱吓了一跳,下意识地拿手去挡飞溅的瓷片和茶水,却发现一个鹅黄衣裙的身影不知何时挡在了她们面前。
“念念!”温知楠甩开母亲的手冲过来,“你没烫着吧?你怎么样啊.......”
温知念的心里真是一万只草泥马奔腾而过。
当年她爸妈每次见面,说不了两句话就开始吵架、动手。想不到穿来了古代,还是免不了夹在父母中间做受气包的命运。
温语棠也从暴怒中冷静了下来,急步走到温知念跟前检查她的伤势,扬声喊人去拿烫伤膏。
“爹爹,女儿无碍。”
温知念默默将火辣辣的手背收进袖子里,只想赶紧解决眼前这场闹剧。
来的路上温知楠已经跟她说了事情原委。自秦妈妈到了温府后,姚氏在她的帮助下,开始一步步地接触府里大小事务。年关将近,温家要往亲朋好友各处送年礼。在姚氏来应州之前,年礼的单子就已经定了,本也没有姚氏插手的地方。
可今日一早,秦妈妈突然发现,温家送给苏姨娘娘家的年礼却比送到姚将军府的年礼要厚重的多。为了能在正月初将年礼送到,管家今日就已经将礼物装箱捆束准备出府了。
秦妈妈得知后,立马带人拦住马车,不顾管家的阻拦将箱子打开,果然在送给苏家的年礼中发现了几颗价值不菲的夜明珠、和田玉,就连送的茶叶都是足以媲美贡品的白毫银针,比起送往姚家的寿眉要高出不少等级。
温语棠得知此事后,来到栖梧院发了好大一通脾气,让秦妈妈收拾东西滚回幽州。
秦妈妈在院子里已经跪了一个半时辰,如此凛冽的天气,再跪下去,恐怕她这双腿就废了。
温知念叹了口气,一时也想不出什么好主意。但多年父母不和的经验告诉她,这时的温语棠和姚氏都在气头上,什么伤人的话都能说得出口,还是得让他们俩先冷静下来再说。
她想了想,决定还是先从姚氏身上入手。
“母亲。”
姚氏看了她一眼,眼神从她被茶水打湿的袖子上扫过,抿了抿唇:“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