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声
样的日子,却决不愿幼弟也走上这条路,如今,司马将军将幼弟赎出,又许他上学堂,他心中自是感恩戴德,同时也意识到,这位将军,绝不是个简单的人物。南鹿苑的爹爹今早才通知了他要来此处服侍,司马将军却已经知晓他家中情况,拿捏住他最在意的事。还有,郭淮将军虽比他年长,却对这位青年将军毕恭毕敬,似有主臣之别……
“二公子,曹爽时刻派人盯着,我不宜久留,便在此长话短说。曹爽执意要走傥骆道,我等劝阻无果,只得从命。但傥骆道远离羌、胡,后续粮草补给可是个大问题!”锦姑离开后,郭淮与司马昭议事,并不避着夏侯妍,夏侯妍便也自觉走到屏风后,避免打扰二人。
“曹爽如今统领三军,踌躇满志,身侧又有邓扬、李胜鼓吹,根本听不进我们的话。只能待与蜀军交锋后,吃了败仗,方可徐徐劝之。”
“唉!如今又要强征胡、汉民众为兵,此举,恐失民心,致边境不安哪!”
郭淮是雍州刺史,守魏国西北边境,此处羌、胡、汉杂居,常有山贼起事,羌、胡部落亦时有动荡,因此他十分在意民心向背。
“强发之兵,不堪驱使。郭淮将军此行虽为前锋,却无需执着于输赢,以昭之见,当尽力保住众将士性命。”
“是。”
郭淮走后,夏侯妍自屏风后走出,司马昭正拔下帐上那只黑羽翎箭,在手中把玩。
“这箭射得极深,可见阿妍方才极为生气。”
拔掉箭后,帐壁上露出一个小洞,有风灌进来,夏侯妍有些后悔自己的冲动,讷讷地说,“方才,与那锦姑有些误会。”
“如今,误会可消了?阿妍的气也消了罢?”
听他这样问,夏侯妍又记起象姑的意思,“子上哥哥,曹爽怎会疑你喜欢男子,送了这样一个人来?”
司马昭摇头轻笑,“还不是因为你。”
“我?”夏侯妍不解的指着自己,但她很快就明白了司马昭的意思,想来,正是自己每日扮作男子模样,又宿在他营帐中,才招致此误会。
司马昭叹了一口气,悠悠道,
“如今,军中都在传,说我有龙阳之好,我的名声,算是彻底坏了。”
司马昭语气中透出三分忧虑,夏侯妍也有点着急,“这,这可怎么办?”
“倒也无妨,左不过是京中贵女不敢嫁我,大将军则时不时送男子与我,还有父兄的责问,我猜,兄长下封书信就会问及此事。”
司马昭看着她,眼中却有促狭之意,他随手一挥,扔出那支羽箭,箭稳稳插入箭筒。
夏侯妍凑近,闻到他身上的酒气,又见他眼尾发红,说话也不似平日模样。
“子上哥哥,你是不是喝醉了?”
司马昭摇摇头,一双水润的眼睛却只是盯着她看,直看得她心中狂跳。
“哥哥若是醉了,我这就去让惜悦煮些醒酒汤来……”
司马昭又摇头,“不需要,阿妍扶我去休息。”
虽然扮作侍卫,但夏侯妍并不怎么会伺候人,连日来她总是自己渴了才想起给司马昭倒水,也总是司马昭先给她梳发,她才记起也要为他拆解发冠。
这是司马昭第一次主动让她为自己做事,夏侯妍自然是十足认真,扶着司马昭到了他床铺前,待司马昭坐下后,她特意回想了下惜悦平时服侍自己的模样,正打算蹲下为他脱去靴子,却被司马昭握住了手。
“这种事,阿妍不必做。”
司马昭说着,身子一歪,就躺到了床上。
“子上哥哥,发冠还未拆,衣服也未换……”夏侯妍说着,想要绕过去拆他的发冠,却被他抬手按住后腰,一把带入怀中。
顷刻间,夏侯妍就被他身上熟悉的松柏气味包围,中间还夹杂着淡淡酒气,她贴在他胸口,可以听到他心脏跳动的声音。一切都令人目眩神迷。
“现下,阿妍可以为我除下发冠了。”司马昭的声音懒洋洋的,他双眼微闭,仿佛并未看她,这让夏侯妍变得大胆,她从他身上爬起来,膝盖跪在床上撑起身体,双臂则伸直了去解他的发冠。
摘掉金蟾冠、解开发带,用手指梳理他长长的黑发,与此同时,司马昭也伸手去扯她的发带。侍从没有发冠,只以简单的发带将头发束住,发带一送,一头长发便如流水般倾泻而下,铺洒在脸庞、肩侧。
司马昭伸手揽住她后腰,将她再次拉近自己,两人之间的距离近地可怕,彼此呼吸可闻。
“我为阿妍,坏了这许多名声,阿妍该如何赔我?”这是她第一次听见司马昭发出这样的声音,慵懒、低沉、诱惑,仿佛一丝有魔力的线串起这些平常文字,引诱她循着线头,去探索未知甘美的境地。
“我……”夏侯妍只觉全身气血都涌上脸颊,她只知道自己喜欢司马昭,却对这亲密暧昧之事毫无经验,只觉既欢喜又羞怯,还有点害怕。
司马昭的喉结上下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