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九章
边说:“再过半月就是拜火节了,这次是桃源酒庄主持,我定会十分忙碌,往后怕是没有闲余时间陪着你们玩乐了。这一遭或许就是最后一遭,你们便由着我吧。”
她说着顿了顿,又说了句:“咱们三个是最好的朋友,我留下这些画,也是希望将来人老珠黄,动弹不得时,还能看着这些画怀念年少时的日子。”
“倒也有理,那让他们画好些,这可是我头一次穿这么鲜丽的衣裙。”
王惜揪了揪身上的衣裳,懒懒地靠在沈缨肩头。
这些衣裙也都是莲朵准备的,出来一趟,她们什么都没操心。
沈缨垂眼看着她们身上的衣衫,总觉得哪里有些不对劲。
她来不及细想,莲朵已兴致勃勃地摆了一局棋。
她招呼沈缨:“这几年你的棋艺应当有所长进,来陪我下几局,输了的人,就罚她……回答问题,不得有半句假话。”
路上无事,沈缨便应下来。
她的棋艺实在说不上好,但莲朵有此雅兴,她也乐得奉陪。
于是两人你来我往便斗起了棋。
不过,她起初只是随意的落子,并未太过上心,却没想到原本不会下棋的莲朵,棋艺竟这般高超。
她只勉强撑了几步,便土崩瓦解。
“阿缨,你的棋艺可比不上你用刀的本事。”
沈缨摇摇头,惊叹道:“你棋艺如今竟这般好了。”
莲朵挑了下眉,双手合掌拍了拍,说道:“愿赌服输,我来问。”
王惜先前掀开帘子往外开,闻言立刻回头,饶有兴趣道:“莲朵,你问这个。”
她说着便凑到莲朵耳边叽叽咕咕的说了一通,说完便掩着唇笑。
莲朵笑道:“阿缨,姜县令乃世间少有的青年才俊,家世贵重、相貌俊美,你这些日子常伴这他身侧,难道就没有心神摇曳,暗生情意?”
沈缨怔了一下,向后靠在车壁上,抱着双臂冷声道:“我又不是傻子,怎会心生妄念。”
“妄念?”莲朵用帕子捂着嘴,眨了眨眼说:“若能将这般男子收服,日后必定能离开这小城。阿缨一向深谋远虑,这个时候倒是退缩了。”
“周小成入芙蓉巷,已成废人,你也得另寻他处啊。”
沈缨蹙眉,她不喜欢莲朵这般说话。
还不待她出言纠正,王惜也凑热闹嚷嚷道:“你将花在周家的一半功夫用在姜县令身上,必然也能成功,阿缨可是永昌最好的女子了。”
她说完又悄声道:“那姜县令看着便精明,你若将他拢住,日后可不愁吃喝。”
沈缨拿起盘子里的柑橘塞到王惜嘴里,严肃道:“姜大人是好官,你们莫要拿此事说笑。”
莲朵定定的看着她,忽然一笑,“好,不说他。那便说说我的事,下个月我便要和赵家大公子定亲了。”
此话一出,沈缨和王惜皆是一愣。
沈缨看着一脸平静的莲朵,问道:“哪个赵家?大公子?赵悔的堂哥?”
莲朵闻言垂下眼整了整绢帕,低低的“嗯”了一声。
沈缨皱眉看着她,不解道:“莲、赵两家早已断绝来往,莲叔怎会同意这门亲事?”
“再说赵家大公子虽有继承赵家之能,但今年已过四十,夫人年前才去世,你嫁过去便是五个子女的继母,莲朵,这是什么时候定下的?”
王惜用力拍了下车上的小几,怒声道:“你是不是得了失心疯,连赵家的门都敢进?”
“赵悔那个混账东西活着时,对莲家百般欺辱,赵家从未出面劝阻。”
“他还时常纠缠你,这些你都忘了么。”
莲朵依旧低着头,将绢帕一圈一圈的缠在手指上,闻言手上用力一扯,手指便被勒的发紫。
她摇摇头,说:“自然记得。”
“记得还要往火坑里跳。”王惜本就是个炮仗性格,见她这般更是生气。
她气道:“你当年出事后赵悔不但砸了咱们一起藏的酒,还生生吞下莲家大半家业,莲叔被他逼的将所有酒师都遣走了。”
说到这里她猛地一顿,“你和赵家结亲,是不是因为赵氏将赵悔当年吞下的产业都还给你,让你借这这场婚事替赵家和赵悔清洗名声。”
莲朵终于抬起头,微微笑着拍了拍王惜。
“怎么你比我还气,赵家是大族,有他们庇护,日后我在永昌也能轻松一些。往后,我还能对你们多加照拂,岂不两全。”
她的脸被窗外照进来的光映得几近透明。
那光仿佛穿透她的皮肉,要将里面纵横交错的血线都融化。
王惜嘴巴张了张,一时不知该如何说,她只是用力摇摇头,“你不用顾忌我们,王家现在也不是他们能欺辱的。”
莲朵点点头,温声道:“说笑的,赵家自有好处,我失踪五年又归来,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