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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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就说我睡相不好,你不会一夜未睡吧??”
“没有,我睡得很好,这么久以来不曾睡过这么好。”那种踏实,如同尘埃落定,灵魂归窍,还有在这茫茫人世中,怀里有她的满足。
周莹莹半信半疑,被自己这样当靠枕一样靠着还睡得香?
裴远为了展示他昨夜是真的睡好,今日里精神抖擞,恨不得在周莹莹面前打一套拳,可惜时间紧迫,他今日起晚了,赶紧骑上马飞奔去当差。
周莹莹睡得好和红樱上绣坊去,宋氏本来还怕周莹莹会来夺她的掌家之权,可这些时日她可一句未问,反而投身去那个什么绣坊,听说招的都是些走投无路的妇人,这不明摆着赔本买卖,裴远那个一根筋的也舍得砸这个银钱进去。
只要不叫她拿钱,他们爱怎么折腾就怎么折腾,不折腾裴远的银子也不会给她,有折腾才不会来想同她抢这管家的事。
这日周莹莹正同绣娘们说着哪样绣法配哪几样线,门口响起了吵闹的声音。
“我们这是裴家的,你们是什么人?”裴大婶的声音响起来。
周莹莹也不知发生何事,不过如今一有响动都是红樱出去查看,绝不让大着肚子的周莹莹身冒半分危险。
“你们这是做什么?屋里头可是我们少夫人,你们胆敢冲撞了少夫人,看我们爷回来不把你们撕了?”裴大婶声嘶力竭的拦住这些突然闯进来的人。
为首一人像是管事,听到这老婆子说那个少夫人在屋里头,他们是来立威的,不是来生事,真误伤到裴远的妻子,他们这些都得吃不了,兜着走。
“少夫人也在,那好,咱也不必惊扰到夫,这条街上的绣坊都是我们家主人应许才能开,限你们三日之内把这里搬走,不然下次来就不要怪弟兄们手下没个轻重。”
裴大婶真不认识这么一伙人,还说绣坊都是他家开的,这倒是闻所未闻。
周莹莹出来只看到几个背影,那些人边走边踢,踢坏了她们几座绣架。
这大街小巷都知道这绣坊是裴远开的,他们能这样大张旗鼓的来要挟她们怕是来头不小。
“夫人,这可怎么办?”裴大婶不曾遇到事,只觉得天都快塌了,这些人不知从何而来,她们只是讨生活而已。
“大婶你莫慌,一切等夫君来了再说,今日就让大家伙先回去,明日怎样我再让红樱和你说。”
周莹莹自己也没底,不过人平安才最重要,这些也只能等裴远来处理。
众人听罢也都边拭泪边收拾被踢坏的东西,好不容易能在这赚点银子养活家里老人孩子,不曾想好日子还没两日就遇见这样的事。
“大家莫怕,只是回家休息一两日,这里打点好了就请大家回来。”
周莹莹不忍心看她们希望破灭,她莫名的相信她的夫君裴远能帮她处理这一切,再不济,她还没亮出江太妃义女的名号,还有昌平公主,她只是不想狐假虎威罢了,真到万不得已,假一次又何妨?
众人听了这两句话才定心下来,也是,这东家可是侯府的少夫人,哪个吃了豹子胆敢来惹事,东家的夫君可还是宫里皇上身旁当差的。
裴远还没回府早有小厮把今日绣坊的事全告诉了他。
裴远听完将马头调了个向,他道是谁,原来还是老熟人。
这还不是那个许贵妃的姐夫,陈之鉴。陈之鉴趁着许贵妃得宠,本来是做布匹生意的他,这几年把这京城中凡是和衣物有关的活计都收拢了去。
周莹莹这个绣坊绣的活细致,价格还便宜,要不是这段时间他把市场牢牢拽在手中,指不定让他们成了气候,而背后是裴远,他更加忍不下这口气。
裴远算什么,不明所以的人当他是候府世子,也不看看候府大门前都快长草了,说的好听是宫中禁卫统领,其实就是皇上身旁的一条狗,他妻妹还是皇上贵妃,这狗还敢咬到他这半个皇亲国戚上。
还有他的妻舅就是被这厮害的,被流放到那么个鸟不拉屎的地儿,让他在家是时不时受一阵夫人的气,这下若能给裴远一个下马威,说不定自家夫人就会给自己好脸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