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因
微宗为首,给出上万个小世界的坐标。
那时候沈梅君刚从逐月城回来,执事长老私下召集化神期以上弟子,身为亲传弟子的沈梅君自然得到消息,她看着仙盟的征集令,提交了自己的名字。
“君儿,此行危险。”宗主手里正拿着她的申请书,上面除了名字,她什么都没填,“理由。”
这位瑶仙洲小儿止哭的天音宗主,平日温柔似水,还常常乔装去乐坊听曲,总轻松得像天塌下来也有她顶着。
宗主另一只手把玩着宗主金印,她身后的开着窗,幻化的白鹤冲散五彩云霞停在老松下,宗主这剑专属的阁楼,精致得像幻境。
沈梅君心底生出几分怅然:“胥师伯。”
宗主看着师侄这面无表情的脸。
宗主挑眉:“喊我宗主,别想糊弄哦,我没公事公办直接给你退回去已经是留情。”
“自从你老师算出你合体到渡劫为死劫后一直让你控制修为,他去寻破劫之法,世外小世界龙蛇混杂,小梅啊。”
“诶。”她喊一声,沈梅君就应一声,站在边上就跟木头似的。
“别装乖,你跟辜厄出去厮混的时候不是这样的,你俩不还给我打赏吗,说我琴弹得好。”宗主开始翻旧账。
沈梅君思量宗主动真格了,她拱手道:“宗主,我心地善良,见到百姓受苦,日夜忧思——”
“停。”宗主走过来,抹了下自己眼尾的眼影,朝沈梅君脸上一抹,“再不说真话,我将你画成大花脸。”
沈梅君抬手,用手背擦拭脸上青绿痕迹:“我封印了逐月城百姓,即便一直维系阵法,也最多再让他们熬过百年,百年内若无解药,他们将彻底沦为行尸走肉。”
“仙盟会炼制新的解药。”宗主回答。
“毒种在变强,阵法、解药都是治标不治本。”沈梅君补充,“逐月城是我故乡。”
“人之常情,有什么不可说。”宗主眯眼一笑,“梅君,你就是心软了。”
“小时候我总想着逐月城外的沙漠上能永远飘雪,银澄澄的沙上开满雪荣花,城里所有人都不会再挨饿。”沈梅君追忆着。
“那年我跪在雪女宫,弹得手指上都是血,最后耗尽灵里昏迷,梦里我梦到白色的沙漠,我跟飞雪一起在沙上舞剑。”沈梅君细说,“后来我在逐月城舞了一宿的剑,沙上落雪,数不尽的雪荣花,逐月城再不是当年逐月城了。”
宗主托着下巴,让她坐着说。
“我以为我对他们失望,是我低估了人心,我还是舍不下那座城。”
宗主浅笑:“换个说法,你在意的是人?还是城?如果不是逐月城,是什么逐日城,或者我们遥仙城。”
沈梅君沉默不语。
宗主明眸如炬,她活了万年,哪看不投沈梅君的心思:“或者涂越城?你屠城之事闹得沸沸扬扬,虽然也不算什么大事,但这是你修仙来第一次如此冲动。”
沈梅君说:“宗主你明知故问。”
宗主捡起桌上她的申请:“你不敢说,不敢写,只敢想,只去做,当真要成圣人!圣人还有圣言,你呢?”
沈梅君长叹一口气:“……我要救人。”
宗主终于喜笑颜开,她凌空摄来金印,将印章盖上,金色印记:“去吧,拿去仙盟。小梅啊,我这些个师侄里,就你最心口不一,你们都是天才,何必因外物困住自己的心,绊住自己的脚。”
说完宗主往宝座后面一躺,嘴里喃喃:“我想想怎么跟师弟交代,他的好徒儿要是因为我折了,哎。”
“多谢宗主!”沈梅君告辞,她不仅是自己的师伯,更是天音宗主,执掌遥仙城,震慑觊觎遥仙洲的妖魔,人族内斗,该让他们这些后辈弟子的处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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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梅君走后,宗主对着空气喊了声:“出来,你徒弟走了。”
青衫墨痕的男人靠在窗口,指间夹着一枝白梅。
“装什么深沉,当老师的还偷小梅养的花。”
男人拿花的手一顿:“什么叫偷?宗主,这梅树是我从梅岭拿法宝换回来的!她在外面拈花惹草都是我在照顾。”
宗主嫌弃道:“什么拈花惹草,你注意用词。”
男人眉头紧蹙:“烂桃花一朵又一朵,她是不是跟辜厄待久了?”
宗主埋汰:“你怎么怪来怪去就怪不到自己身上,难道不能是上梁不正下梁歪?”
男人指了指自己。
宗主继续说:“人家年轻人的事儿,顺其自然,有些坑得踩过才知道。要不你再去趟云渺洲?虽然推演不到药仙教背后仙人的位置,但我就觉得那人藏在云渺。”
男人嗤笑:“你怎么不让我去小世界找?”
宗主笑弯眉毛:“你想海底捞针,我不介意的,麻烦师弟了。”
男人说:“不如云渺。那边可是小世界修士最多的地方,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