称呼
“这不是我的问题吧?”收到指责的五条悟低头看她,比了比高度,“你太矮了。”
他停顿了一下,补充,“而且太远了吧。”
这种距离,根本不像是正常两人撑伞的距离啊?
山路晴:……但是她刚刚靠过去的时候,忽然往后挪一大步、活像是她要轻薄良家男人的明明不是她吧?
她正想回嘴,忽然一阵冷风吹过,水汽透过她湿掉的衣服和头发激起一阵透心的寒意。
山路晴别过头,小小的打了个喷嚏。
五条悟下意识低头去看,映入眼帘的是眼中泛着水汽、眼角还带着点红的山路晴。
大概是因为忽然低头凑的太近,对方还在瞪他。
明明知道她只是打了个喷嚏,但看起来……真的好容易被欺负啊。
五条悟别扭了一下,干脆伸手按在了她的肩膀上,不耐烦地把她往自己的方向拉了过来。
“倒是进来一点啊,”他抱怨道,“不会吃了你的。我有这么可怕吗?”
很稀有的在做好事啊。
少年人炙热的体温透过轻薄的衣衫向她传递,火星从他握住的位置一路烧到山路晴的耳后,让她的耳朵都泛起了红。
“是啊,很可怕,”她夸张道,以此掩盖不自然的表情,“要被吓跑了,简直是噩梦级别的事情啊。”
“在辛苦地给你撑伞欸?”五条悟哼了一声,摆出了不计较的傲慢姿态,“算了。”
大概是因为雨下的有点大,就算走得很慢、尽量挤在一起,也会有丝丝缕缕从伞的边缘漏进来,打湿裤脚和膝盖。
水声淙淙不间断的在耳边响起,像是整座城市都淹没成了潮湿的样子。
但黑伞隔绝出了狭小的空间,留了一点干燥的余地。
过了一会,五条悟才冷不丁的说道,“第一次见到的时候,好像也是雨天。”
山路晴:“欸?”
她第一反应是他在说不久之前那次下水道相遇,又觉得好像讲的不是这件事。
“当时就觉得你很弱啊,”白发少年说道,“在雨里握着刀,明明都站不稳还要咬着牙强撑。但事实是撑了不到一分钟就倒下了啦。”
他偏开头,注视着雨幕,像是被过去的风轻轻吹拂,“简直让人没眼看。”
年幼的六眼站在铺满青苔的石阶上望着院落中头发扎起、绑着袖子的小少女,身旁人为他撑着伞、柔和而恭敬地询问着什么,但和嘈杂的雨声一起变成了朦胧而氤氲的背景。
这个家伙穿着深色的练功服,冒着雨摇摇摆摆地站在荒芜院子的角落挥刀,如果不是他一时兴起、偶然看到,可能连昏死过去都没人发现吧。
倒下来的时候还很震惊的朝他的位置看了一眼。
她回望过来的时候,眼睛像是他花了很多时间观察的、夏日傍晚偶尔会出现的灰蒙蒙的蓝,恰好附近点了灯,光影照在她眼中时匀出了一抹亮色。
红褐发色、有着灰蓝眼睛的小少女五条晴是五条悟的族亲。
但她还没有改姓,来自她父亲的固执意愿——免得摘掉五条这个彰显着荣誉和传统的姓氏。
被送来老宅也是因为她的父亲意外发现了她的术式天赋,希望她能够重新回到五条家核心中、为家族增光添彩。
最初听五条晴说自己的目标是加入五条家最高级别咒术师队伍的时候,就算是他也忍不住会有一种“这种人都收的话五条家肯定会早日完蛋”的感觉。
为了阻止这种事情的发生,在长老将这位远亲作为玩伴和照顾者推到他身边的时候,他默许了。
还意外发现对方虽然实战能力不佳,但是在咒具的使用和改造上有奇怪的天赋。
在厨艺和茶道上也是。性格大部分情况下很稳重。
但是,五条晴是那种遇到咒灵后胆子小、会到处害怕,害得他不得不在她一声声“悟大人”中冷着脸陪着他干这干那的那种家伙。
沿着不完整的月亮发出的光走在老宅的小路上,偷偷做不太健康的炸肉饼,把回礼的糕点拆开、研究上面的纹路能不能用在咒具上,再原封不动地装回去……
那段在京都老宅的记忆比其他时间鲜活很多。
但两三年后,他在某次出门后遭到了诅咒师的暗杀。
在形势好转后他折返回家,却发现自己年长的玩伴奇怪消失了。
地上只剩下了积雪和落在积雪上的暗红色血迹。
但没有诅咒师留下的残秽。
“血也不是你的,”他平静道,“是一个被挂在暗网上的诅咒师的,窗后来去检查过。”
整件事情都很奇怪,而当五条悟去询问其他人是否知道五条晴去了哪里的时候,所有人都表现出了不同程度的迷茫。
只有五条晴的父亲表示他和妻子离婚了,作为普通人的妻子带走了似乎在生病的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