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月1日

？”

陶晓年深吸了口气，挤出一丝笑容，“我妈在我上大学那年就去世了，所以......对不起，我刚才有些激动。”

“啊？”路小夏赶紧说道，“不好意思，我还以为——”

“能请你帮我个忙吗？”陶晓年目光炯炯地望着她。

“你说。”

“下次能帮我拍一张我妈的照片吗？让我看一眼就行。”

路小夏略微思考了下，然后点了点头。

“谢谢！”陶晓年高兴道，他闭上眼睛，调整了下情绪，这才问她，“你找我怎么了？”

路小夏这才想起自己找他是有事要说的，急忙把刚才的怀疑全盘托出，并请陶晓年联系林征，让林征询问下赵淼，在5月12日之前，路小夏有没有回过老家或者聂蕊有没有来找过路小夏。

“好，我会跟林征说的。”陶晓年看了眼路小夏，“你是不是觉得心里很别扭？”

“什么？”路小夏茫然看他。

“这样去怀疑好朋友。”

路小夏哦了一声，垂下头，“......不过这也是没办法的事。”

“确实是没办法的事。”陶晓年说，“而且你只有这次机会。”

路小夏倒水的手不由得颤抖了下。

“失去这次机会，恐怕你就会彻底消失在这个世界上了。”陶晓年说，拍拍她的肩膀，“在这种时候，还是先学会怎么把心变成石头做的吧。”

林征收到陶晓年发来的信息时，人已经在动车站了。赵淼的老家在隔壁城市，距离不远，也就一个小时的车程。而他之所以选择直接去找赵淼，而不是通过通讯工具，是担心这样做的诚意不够，让赵淼生出警惕和戒备，反而更不利于询问。

粗略扫了眼陶晓年的信息，林征收起手机。在等待列车到来的时间里，他双手插兜，默默体味着自心底深处不断源源涌出的兴奋之情。没错，他现在有点兴奋，陶晓年对他的评价是对的，他向来很热衷这种事情，这种事情能带给他超越平常的刺|激。由于性格原因，他对身边所有事物的阈值都被拔得很高，连他的父母都忍不住嘲讽他整个人像是机器做的一样。

所以毕业之后，林征才会选择放弃专业对口的工作，而去做那些不被常人认可、甚至避之不及的委托。只有那种不确定的自由感，才会在林征心底激起一丝波澜。有时候连林征自己都觉得自己有点变态。

低沉的轰鸣声中，列车入站。林征随着人潮上车入座，一个半小时后抵达了赵淼的家门口。好在这十来年的时间里，赵淼并没有搬家，否则找起来又是一番麻烦。在敲门前，林征思考了下要用什么借口先取得赵淼的信任，想了半天也没能想出来，因为他压根就没有此类经验。接受了自己并不合群的事实后，林征决定开门见山，他抬手按响了门铃。

按了三下之后，林征就垂下了手，安静等待。好友被杀害肯定对赵淼的性格造成了影响，从那台超大视野的全天候监视门铃以及门顶上的摄像头可得知。赵淼很警惕，甚至可能会拒绝开门。

果不其然，门里没有任何声音传来。但林征想，赵淼很可能就躲在大门后在观察他。

他从夹克口袋里拿出一张纸，先对着摄像头展示了下，然后贴在了大门上，转身头也不回地下了楼梯。

过了大概二十分钟，大门才被缓缓打开。一颗头发乱糟糟的脑袋探出门缝，戒备地观察了下楼梯拐角，这才伸出手飞速摘下纸条，关上大门咔咔反锁，并套上了双层防盗链。

纸条上只写了寥寥几个字：路小夏，门口咖啡店。

“路小夏......”赵淼呆呆地盯着那张纸条，苍白的脸色衬得眼睛越发黑沉，连眼睛底下的黑眼圈都凭空深了两层。她踉跄后退，跌坐在沙发上，盯着地板陷入了呆愣的走神当中。

11年前的那场案发现场，赵淼并没有亲眼目睹。负责侦办此案的刑警直接到她老家找到她并开始询问之后，她才知晓在她离开吴阳市后，路小夏身上发生了什么。之后的时间内，赵淼的精神状态一直处于浑噩之中，她连怎么收拾的行李、怎么回的老家，都记不太清了。

不过这些只是短期现象，过了一段时间，赵淼也就恢复了正常。但从她开始出门找工作的那一刻开始，路小夏就不断地出现在她的脑海中，每每自噩梦中惊醒，赵淼似乎都能看见路小夏就站在她床前，责备她为什么偏偏在那个时候请假回老家，而不是留下来。

如果她没有离开，或许路小夏就不会死。

赵淼将脸埋进双手，过了好一会儿才勉强压下胸中激荡的情绪。她重新看向那张纸条，回想起刚才站在门外的那个男人——他又是谁？为什么会突然来找她，并提起路小夏？

赵淼心中惊疑不定，杀害路小夏的凶手还未找到，难不成——

扔在茶几上的手机忽然震动起来，吓得赵淼差点从沙发跌到地上。她急促地喘了几口气，在激烈的心跳声中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