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06

司珩离场了，裴晟跟在他后面，他们一起回到裴晟;办公室。

卓然给关绮送来干净;毛巾，示意她可以去清理一下。

关绮有些木讷地问卓然：“你知道原因吗？”她知道卓然即便知道也不会说，但她还是要问。

“抱歉，我一无所知。”

关绮拒绝了郝佳;陪同，一个人去洗手间。走到一半，财务部总监过来安慰她：“关绮，这件事你做;很对，不必对恶狼感到愧疚。”

愧疚？关绮惊愕地看向对方;眼睛。秦蓁一直嘲笑这人是草包，她却不以为然。

“秦蓁走了，但你会留下。赛宁永远欢迎识时务;人。”

关绮醍醐灌顶，立刻试探反问：“欢迎一个叛徒吗？”

“不，不是所有人都有勇气匿名举报自己;领导，你这是在为赛宁除恶。我觉得你很勇敢。”

秦蓁被人匿名举报了。以什么罪名？证据力度如何？还是举报只是幌子？公司法务叫谈，是做离职谈判？之前;裁员名单只是烟雾弹？裴晟要秦蓁走，却把她留下，目;昭然若揭——他们要她背锅。

很可能根本就没有匿名举报一说。

秦蓁这么快就相信是她背叛，无非两个原因——证据链太隐秘，只有她有机会获取；知道了她跟司珩有旧情。

后者才是主要原因。明明是旧情人，她却还要演那样拙劣;戏码，秦蓁在知晓真相;那个瞬间，就会把她这一年多年来;虚假皮囊撕得粉碎。

一天之内能让事情反转到这个地步，偏偏又选在他上任;这一天……

关绮对着镜子冷笑，咖啡液在脸上形成;污秽遮盖了她最后;纯真。

卓然站在裴晟办公室门外，听见里面传来激烈;争执声。她敲门，想进去缓和气氛，门刚一打开，关绮抱着一个大纸箱先冲了进去。

关绮把纸箱堆在裴晟;办公桌上，不卑不亢：“各位老板，我来坐实我;罪名。”

“关绮。”司珩;声线略微有些沉。

关绮很久没有听过他叫自己;名字了，可她像是没听见似;，继续说道：“红色文件夹里是文字记录跟书面证据，移动硬盘里存储了600多张照片跟3000分钟;电话录音。秦蓁很谨慎，而我能力低下，能搜集到;只有这些，这当然不足以送她进监牢，但是否继续愿意往下查，全凭两位老板理智客观;判断。”

“关绮，谢谢你。”裴晟;眼神里并无丝毫敬意，他又对司珩耸了耸肩膀：“殊途同归。”

关绮知道裴晟不会再往下查，一旦深查，秦蓁;违规操作会让赛宁失掉大半客户;信任，也会让赛宁成为同行;笑柄。可事到如今，她手里这些牌即使比裴晟跟司珩手里;更细致充分，留在她手上也已经没有更大;用处了。

她原本计划，如果时间紧迫，裴晟动作又太快，那她会在司珩上任;这一天，把所有证据交到司珩手上，她知道司珩会是一位公正正义;老板。

现在，她对一切都不确定了。

卓然以为关绮做到这一步就结束了。裴晟;神情也表现出想送客，欢迎会还停摆在那里呢。

关绮却继续说道：“裴总美名在外，不会亏待赛宁出走;任何一位员工，何况这次要走;是赛宁业务量最大;高层。但裴总一定会头疼秦蓁;配合程度，她也必然会狮子大开口，为难人事跟法务。我提交给您;这些东西，或许在不出动审计;前提下，就能化解这些难题，秦蓁带不走赛宁;任何客户，也拿不到巨额赔偿。”

裴晟有些许意外，看了司珩一眼，他陷在沙发里，深邃;眼睛里住进一场冰雪。

“赛宁已经决定把你留下了。”这是裴晟虚伪;嘉奖。

留下关绮，也无人再敢用她。她会经历比废柴阶段更痛苦;职场生涯。

“我要是不仅仅是这个。”关绮扬起眉梢，“我提供;这些东西，付出了我巨大;私人精力跟难以挽回;代价，也为赛宁争取到庞大;利益。仅仅只是留下我，不足以体现赛宁对有功之人;褒奖。”

“你想要什么？”裴晟耸耸肩膀。

“我不想在22楼被人指指点点，我要来29楼，进总裁办工作。”

裴晟略微诧异地看着关绮。

“箱子里;蓝色文件是我这几年做;功课，秦蓁经手;每一个case，我都有认真学习分析并做我认为必要;补充，我;资料库比赛宁任何一个分析师都要全面。这两年，我没有荒废我;专业，以后也不想再以漂亮废物;形象示人。”

卓然抿着唇，安静却有些振奋地听着关绮说完着一段段逻辑清晰;话。她;视线落在司珩;脸上，他整个人阴沉着，像是蓄势待发;一场暴风雪，可他也是在场唯一一个，对关绮;表现，没有表现出惊讶;人。

这一刻，卓然好像懂了，为什么这个姑娘会成为他往前迈进;一道屏障。他身处顶尖行业，被无数聪明又美丽;女性包裹，他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