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视角的秦佑:漂亮的小东西
不经意间,我对上了他的眼眸,触到那眸中的细碎光亮,心里一颤。
我的醒来……真的让他这么高兴吗?
他又勾了唇角,仍旧轻轻揉了揉我的头发,眼中带着我看不懂的情绪。
“我们外出的时候碰到了歹徒,一不小心被他们伤了,你还磕到了头,所以忘了以前的事,不过医生说你已经好了,记忆这种东西没必要强求。”
我听完他的回答,心里不知道是什么滋味。
突然忘了一切,天地茫茫,人海如潮,我的存在好像没有意义了。
失去了记忆的我……还是以前的那个我吗?这算不算是……以前的我被抹杀了?
我无力地闭了闭眼,不想再去思考他话的准确性。
猜测人心什么的,太费脑细胞了。而且他也是我现在唯一的救命稻草,对与不对好像也不重要了。
“那我还有什么亲人吗?”
纪执的眼神闪烁了一下,从我那句话落下他的指尖就捏紧了我的衣袖,嘴角也下意识地抿着,像是有些难堪。
他的这副模样,很难不让我多想,也许我早就没有家人了,死了或者不要我了。
“没有了,他们都去世了。”
我眨眨眼,不动声色地放缓脸上的表情,甚至还带着些笑。
“嗯,我知道了,谢谢你告诉我。”
这样的结果,从他刚才的表情就猜到了几分,我没多大惊讶。
同样,不知道为什么,我总觉得……自己向来都是一个人,家人这个词,于我而言在心里似乎并没有引起多大起伏。
看来我所谓的家人对我并不好,听到去世潜意识里都不觉得难过,起码之前听到纪执介绍名字的话,她都下意识地相信。
我的家人得有让我多失望,现在的我才会不屑一顾。
其实我不知道是,纪执和谈静好他们为了我,不知道编了多少理由,想让我好好生活。
我躺得累了,他便把我扶起,垫好枕头,好让我靠在床头。
扶完我后,他又忙了起来,倒了杯温水过来,放在了我的手心,又拉过被子把我包的严严实实的,生怕我感冒了。
我看着他忙碌的身影,任凭手里那杯冒着热气的水把手心暖得潮湿。
他的鼻梁上仍旧带着银丝边眼镜,薄薄的镜片敛去了他眼眸泄出的情绪,莫名地像朵高岭之花,没有刚才凑近时候的亲近了。
啧,这眼镜看得我还真是有点不舒服。
我觉得自己应该喜欢看些好看的事物,所以第一眼看见纪执的时候,我才会一次又一次地纵容。对着那张脸,我还真是说不出一句重话。
不然就凭他几句话,一个失忆的人怎么就这么轻易地信了他。
等到他下次凑近,想帮我把水杯拿开的时候,我直接抬手扣住了他的下巴,舔了舔刚才被水润湿的唇瓣,淡淡笑了。
“哥哥是有近视吗?怎么还戴眼镜了?”
肉眼可见的,他的眸光暗了暗,喉结上下滚动了一下。
端着杯子的他也许怕压到我,空出的手直直撑在床上,远处看,像是他把我搂在了怀里。
他一瞬不瞬地盯着我,似乎不想错过我脸上的一分情绪,声音哑了几分,“没有,这是防蓝光的,你没醒的时候我在看文件。”
我挑起眉梢,余光中看到了他摆在椅子上的电脑,刚才倒是没注意到呢。
既然眼镜可有可无,那摘了也不错。
我脑中刚浮现这个想法,便付出行动,直接朝镜框探去,摘下来搁在了一旁。
呵,不错,我还是喜欢他不戴眼镜的样子。
果然摘了眼镜的他更为好看,茶色的眼睛干净澈亮,看起来倒是十分纯良的一个人呢。
我的动作显然让他诧异,他顿了顿,微微屏息,撑着的手青筋突起,饶有兴趣地问道:“佑佑不喜欢我戴眼镜?”
我捏着他下巴的手仍旧未松,反而又施了力度,拉进了距离。我喜欢他这样温温和和的人,像冬日的暖阳一样,温暖得不像话。
而戴了眼镜的他则显得格外冷冽,像是一切暖意都掩埋在了那镜片之后,我不喜欢这样。
“不喜欢。”我说的很直接,丝毫没在意他的想法,我很恶劣地想把人据为己有。
可余光中又瞥见那台电脑,我皱了皱眉,朝椅子上的它抬了抬头,“你要用那个的时候,就带着吧。”
万一瞎了,我可不喜欢漂亮的东西上带着别的。
他笑着点点头,温热的气息散落在我的脸上,像被羽毛挠了,有些痒。
“好,听佑佑的!”
我看着他这幅高兴的样子,也勾起唇角,朝他逼近,鼻尖就快要凑到一块,我才停下,放轻声音,挑着语调。
“那哥哥,平常的我该做什么呢?是哥哥养我,还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