凭什么她还能有人爱?
谈静好骂完了人,抬步迈向纪执那边。
是烬门这边先骂的人,先动的手,还是要道歉的。
“纪先生,这次抱歉了,这不是我的本意。”
哪怕她心里不是这么想的,但看在秦佑的面子上,表面功夫还是要做的。
纪执到底有没有问题,她还不能确定,但不出意外,应该是没问题的,秦佑不至于和自己恨的人搞在一块。
但……纪家里的其他人,就不一定了。
纪执摇摇头表示没事,只是叫周严去把刚才那些动手的人带下去好好教育,让周严提点提点下面的人。
秦佑是烬门和七席两派的纽带,她不在,更何况他和谈静好也不熟,甚至她对他还有芥蒂,两方间闹矛盾本就在他意料之内。
事情还没处理完多久,周严匆匆忙忙地打来电话说,秦佑病房前有人闹事,非要进去。
纪执立刻变了脸色,边接电话边往那边跑去。
“到底怎么回事?谁?”
周严:“席主,好像是……那个叫祝晚晚的。”
话音刚落,纪执一顿,停了步,往谈静好看去,眉眼皆是寒意。
谈静好没怎么听清电话里的话,但零星听见什么闹事,又见纪执忙里忙慌地朝秦佑那里赶去,大概也猜到了什么,提步一块跟了上来。
眼见着纪执停了下来看着她,心中不由得咯噔一下,旋即问道:“怎么了?”
纪执似笑非笑地抬眼,语气寒凉:“这个问题,你应该要去问问你们的,祝晚晚!”
最后三个字加重了语气,一字一顿地吐出。
谈静好瞬间阴沉了脸,往程序腰旁掏出□□和□□后,风驰电掣地赶过去。
…………
“让我进去,让开!”
“这位小姐,没有我们老大的命令谁都不能进去。”
祝晚晚像是没听见般,启唇:“让、开!”
保镖见她油盐不进的模样,更是警觉了几分,把门围的更紧了些。
“小姐,你再在这里胡闹,就别怪我们不客气了!”
祝晚晚呵笑一声,满眼不屑。
“不客气?我是烬门的人,凭什么拦我?你们算什么东西?”
保镖甲气得涨红了脸,“你……”
祝晚晚没心思听他们说完,直接上手想把人推开。
旋即,不到一刻保镖纷纷挡在门前,和祝晚晚打了起来。
一个个凶神恶煞的,大有一副“你要是敢进去,我就和你同归于尽”的样子。
祝晚晚只有一个人,而且纪执留的人都是一把好手,不到多久她便被保镖反手押了起来。
没过多久,谈静好过来了。
祝晚晚见她来了,有些心虚,眼神躲躲闪闪的。
纪执虽然不太高兴,但人还是烬门的,便让保镖放开了。
那保镖一个个的都是虎背熊腰,力气大的很,被抓着的手臂像是被钳子拧过,疼得都在抖着。
祝晚晚揉了揉手臂,不动声色地吞咽唾沫,退了一步。
她再抬眼的时候,突然额头一凉,一阵压迫感朝她逼来。
枪口正对着她的额头,拿枪的是谈静好。
“静姐,什么意思?”
谈静好一脚踹了过去,正好踢在了腹部,祝晚晚直接撞在了墙上,脸色发白。
“什么意思?祝晚晚,活的不耐烦了?纪家那件事我还没找你算账,你又在秦佑这里闹,当真以为我不敢杀你?”
嘴角溢出一丝血,祝晚晚抬腕揩去,嘲讽笑道:“可我本来就该是个死人啊,不是吗?”
“凭什么啊?这一路走来,我什么都没有了,凭什么她永远是你们关心的中心,凭什么她身后永远都有人?”
所以她在秦佑身上拿些样本有错吗?她已经给祁沂当实验体那么多次了,帮她几次有错吗?
她以前有父母,有弟弟,有朋友,可是一夜之间,她什么都没有了,她难道连嫉妒都不能了吗?
她攥手握拳,指甲深深嵌入掌心,仿佛没有任何痛感,一步一步走向谈静好。
一步一语,一语一泪,声嘶力竭,声俱泪下。
“我也想把她当朋友,以前我也真的把她当朋友,担心她,害怕她出事。”
“可是她身上背着那么多人命!凭什么她还能,还能有人爱?她凭什么还值得那么多人为她,奋不顾身,不要命的对她好?”
现实就是现实,再亲近的朋友,有的时候都会不由自主地酸涩。
酸涩为什么那么耀眼的人是自己的朋友,而自己却平凡如尘;
酸涩哪怕对方跌落尘埃,一朵玫瑰被踩进了泥里,也会有神明救赎,王子捧起。
明明都是同一片天空,对方活在小说里,个个把她当个宝,可自己